“藺屾也是這兩年才進入軍中,而且先前在北邊,他不可能是細作,藺家其他人更不可能。”蘇涼說,“我覺得我們應該直接調查如今迦葉城的武將。”

顧泠點頭,“去年年底主動申請調來此地的諶贇嫌疑最大。”

蘇涼愣住,“諶贇?他……不會吧?”

兩人算得上是朋友,蘇涼還記得最初在玄北城認識諶贇的情景。而且諶贇是土生土長的玄北城人,孝順父母,很顧家,尋找失蹤的弟弟很多年。

“不要先入為主。”顧泠並未把諶贇當朋友,他們不熟,因此當下能更客觀地看待他。

“他受了重傷。”蘇涼蹙眉。

顧泠神色淡淡,“苦肉計,欲蓋彌彰。”

“他跟藺屾是最好的朋友。”蘇涼說。

“所以藺家人都活著回來,藺珊只是受傷,沒有被殺。”顧泠說。

“你看到他眉心有黑霧了,那說明如果我不救他,他真的會死。”蘇涼沒有懷疑過諶贇也是因為這個。顧泠的特殊能力是不會有假的,倘若諶贇自己手中有解藥,蘇涼不救他也能活下去的話,顧泠根本不會看到黑霧。

顧泠搖頭,“或許那代表他要殺什麼人,正好跟他的重傷在同一個時間。”

“巧合麼?但確實有這種可能。”蘇涼皺眉,“他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很多行為都說明他是個好人,但話說回來,好人跟細作,本就不是對立的。萬一,他有什麼把柄被人控制的話……”

“他弟弟。”顧泠說。

蘇涼眸光一凝。他們只是在討論諶贇是細作的可能性,並非認定他是,但如今看來,無法排除他不是。

而事實上,蘇涼跟諶贇的朋友關係遠不及她跟藺屾那般密切。她瞭解藺屾的性格,卻很難說了解諶贇。起初覺得他很外向,後來又發現他心事重重。

既如此,兩人離開將軍府後,便暗中往諶家去了。

但諶府的人都睡下了,諶贇的房間也沒點燈,蘇涼和顧泠等了一刻鐘,便離開了。

……

翌日,兩人起床的時候已經快正午了。

下晌,兩人一起出門,想到外面走走。蘇涼易容扮男裝,顧泠假扮她的隨從。

在街上走了一圈後,兩人進了茶樓,要了個臨街的雅間,一邊喝茶,一邊看著下面街上來往的行人。

“如果涼國早已部署的話,細作更可能是迦葉城中原本的武將。要說很多年前就抓走諶贇的弟弟,然後暗中培養他,這成本有點高,且很難保證他一定可以憑藉實力出頭吧?”蘇涼在分析。

顧泠搖頭,“或許不止一個。”

“你是說,諶贇是細作,迦葉城原本的武將中還有細作?”蘇涼揉了揉額頭,“都有可能。我們是不是應該也不能把藺屾排除?萬一……”

顧泠突然扯了一下蘇涼的衣袖,示意她往下看。

蘇涼順著顧泠視線的方向看過去,有些意外,“諶贇和藺珊?藺珊剛剛是拉了一下諶贇的胳膊嗎?”

“你沒看錯。”顧泠說。

“什麼情況?”蘇涼一頭霧水,“藺珊不是跟袁沛有娃娃親嗎?怎麼會單獨跟諶贇出來逛街,還有肢體接觸,似乎很親密的樣子。”

“我出去一下。”顧泠話落起身往外走。

蘇涼看著諶贇和藺珊從樓下走過,不多時顧泠去而復返,帶回一個訊息:藺珊跟袁沛解除婚約,又跟諶贇定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