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出去,應該在吧。”長安說著,倒有點不確定了。

“繼續盯著。”穆颸說,“順利的話,蘇涼明日就能回來了。”

……

這是北安縣往北十幾裡的一座山。

秋末冬初,夜深人靜的時分,連蟲鳴鳥叫聲都極少。

半山處一個隱秘的山洞中,伍贇聽到外面敲石頭的暗號,睜開了眼睛。

他被穆颸上過大刑,身體虛弱,已不能動武。

而本就殘了一條腿的伍槐安,另外“兩條腿”都被穆颸給廢了,靠牆坐著,瘦得皮包骨,眼眸陰鷙滲人。

兩人身旁各有一個人,閉眼假寐。

山洞口一邊坐著一個男人,都站起身來,其中一個開口,“伍老,是我們的人。”話落用劍有規律地敲擊石頭做回應。

而後,挪開了山洞口的大石,兩個人扛著麻袋快速進來。

伍槐安瞪大眼睛,眸光一下子變得興奮起來,“那個賤人!哈哈哈哈!”

伍贇眼眸幽深,“還真被你們抓來了。”

為首的男人恭聲答,“多虧伍老提醒我們用毒。寧靖今夜不知為何離開家,給我們等到了機會。”

聽起來,跟當初伍贇擄走蘇涼的經過,一模一樣。

“確定沒抓錯人?”伍贇冷聲問。

伍槐安一臉邪佞,咬牙切齒,“快把她弄過來!讓我看看!”

山洞口又被堵上了,點起火把,麻袋被放在了伍贇和伍槐安面前一米處。

伍家父子死死盯著,麻袋被開啟,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不是蘇涼又是誰?

一直還算冷靜的伍贇到此刻,眸中也升騰起熊熊怒火!伍槐安更是一臉瘋了的樣子,“賤人!我要讓她不得好死!”

伍家父子都很清楚,哪怕四皇子穆颸懷疑他們,沒有證據,也不敢對他們如何。而證據,他是絕對找不到的。

因此,伍家父子哪怕知道穆颸盯著,依舊可以為所欲為,毫不顧忌。

可萬萬沒想到,已經做過很多次的事,最後卻栽在了一個他們根本沒放在眼中的小村姑手中!

他們如今的悽慘處境,全都是蘇涼害的!

伍家父子恨極了蘇涼,堅持要把她抓來,除了要讓這夥“自己人”證明身份和實力外,更是要狠狠報復蘇涼。

此刻,仇人就在眼前。

伍槐安瘋狂笑著,面色扭曲,“把她的衣服扒光!我先玩兒,之後送給你們玩兒!”

山洞中站著的六個男人聞言面面相覷,為首之人神色大喜,“多謝伍公子!”話落便命令另外一個,“還不快把她弄出來,剝了衣服!”

伍槐安身體前傾,雙目凸出,不斷髮出邪肆的笑聲,看著一個男人在不遠處蹲下,去扯麻袋。

就在麻袋離開蘇涼的腳,她完全暴露在伍家父子面前的那一刻,猛地睜開眼睛,拔出身旁男人的劍,狠狠刺入了他的胸口!

鮮血噴濺到了伍贇和伍槐安父子的臉上,他們神色大駭,被兩個人擋在了身後!

“蠢死了……迷藥怎麼這麼快就沒用了……”伍槐安不復方才的囂張,縮著脖子,一臉驚恐,看著手持長劍站起身衝過來的蘇涼,禁不住渾身發抖,又想起那日她被蘇涼勒住脖子的情景。

被蘇涼奪劍刺穿身體的男人已閉著眼睛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看起來像是死了。

除了兩個保護伍贇和伍槐安的,還有三個人在圍攻蘇涼。

山洞中的空間並不大,三個男人都發了狠,可蘇涼更狠。

鮮血四濺,不多時蘇涼白色的衣服上都被血染透了,看不出她受的傷有多重。

而她始終沒開口,每次落在伍贇和伍槐安父子身上的眼神,都冰冷至極,讓他們不寒而慄。

眼見著三對一都沒有勝算,伍贇終於從震驚和恐懼中恢復了些許理智,神色倉皇地說,“走!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