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之間,剛要收回視線的科文卻又動作出現了停頓。

他微微眯眼,仔細望向了貴族莊園所在的地區。

那邊的景象令他戲謔地嗤笑了一聲,隨後他快速沿著橋樑的吊杆滑上了大橋。

此時,範德爾已經回到橋頭開始了忙碌。

他一邊指揮人手搬運物資,同時也在關注著救助傷員的工作。

又下達了一項命令之後,他突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想了想,他邁步走了過去。

一處坍塌的沙袋掩體當前,馬可斯滿臉血汙而又失神落魄著癱坐在地。

周圍像他這樣的執法官還有不少,所有執法官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沒有祖安人去管他們,而且祖安人也不怕這些戰敗的執法官們再敢反抗。

因為祖安人有迦娜保護!

所以很多輕傷的執法官們便被打掃戰場的祖安人丟著不管了。

馬可斯便是其中之一。

他像一堆死肉般癱靠在半塌的掩體沙袋上,四肢和腦袋無力著垂落,雙眼發直不知在想著什麼。

腳步崩飛石子的聲音響起,範德爾那高大的身影來到了馬可斯身前。

低頭注視了對方片刻,範德爾蹲下了身子。

“年輕人……後悔了嗎?”

他的語氣當中並沒有嘲諷的意思,而是有種苦口婆心的教誨之意。

馬可斯緩慢抬起了頭,他用空洞的眼神向範德爾看了看。

而範德爾則輕嘆了一聲。

他抬手按住了馬可斯的肩膀:“年輕人,你看到了,戰爭就是這樣,瘋狂的過後便是無數的慘痛。”

“活著就好。”範德爾低聲安慰:“活著,就能記住這個教訓,我和格雷森都身歷過上次的戰爭,所以我們才會變成你眼中的那種不堪和懦弱。”

拍了拍馬可斯的肩膀,範德爾站起了身子:“好好想一想吧年輕人,和平,才是世間最為珍貴的。”

話落,範德爾在馬可斯的無盡懊悔當中轉身離去。

走了不遠,他正好撞見了剛剛走下大橋的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