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遷引擎利用整艘飛船作為恆星能量的傳導載體,引擎的每一次啟動,銀白色的飛船表面都會隨之綻放開無數刺眼的耀斑,這些耀斑匯聚于飛船的表面,周邊的空間彷彿扭曲成了一條條巨大的“弦”,在這些“弦”的影響和切割下,蟲洞般的隧道隨之開啟。

就像是在一張白紙上的兩個點,當將這張白紙摺疊起來的時候,這兩個點是可能相互重疊,即距離為零。

這即使空間躍遷的本質。

利用巨大的未知能量使得在其範圍內的物體瞬間進入與三維空間完全不同的多維空間,從而進行跨維度的宇宙航行。

三維空間中可能需要穿越一億光年的距離,但在更高維的空間中只會是一瞬間的過程。

“剩餘的能量還能夠進行幾次躍遷?”

當飛船緩緩從一個漆黑空間隧道中駛出的時候,卡索格生命體一邊進行具體的座標記錄,一邊向飛船內的智慧意識發問。“三次,指揮官閣下。”

智慧意識回答:“我們已經進行了四次空間躍遷,跨越了約一百三十光年左右的距離。”

“但我們依舊在這片充斥著無數隕石和固態冰的區域遊蕩。”

卡索格生命體的顱骨間微不可查地閃過一絲光點。

如果那份從秩序塔中反饋而來的資料中有著那顆名為太陽的恆星的確切位置,現在怎麼會需要花費這麼長的無用時間。

它只需要定位這個座標,飛船自然能在數次躍遷後抵達該星系的位置,自己只需要檢視該星系的現存資訊,並將其反饋回秩序塔即可,在此之後會有著專門的星際艦隊來處理。

但現在,這艘飛船隻剩下三次空間躍遷的能量,如果在這三次躍遷後,依舊沒有感知到資料流的任何存在,自己只能向秩序塔反饋任務失敗的結果,並重新陷入休眠,等待下一次的引擎充能。

這將是極其難熬的時光,就算是對於這個已經度過數萬個宇宙年的卡索格生命體而言,也是一段不小的折磨。

“繼續躍遷吧,按照原先規劃好的環形範圍,我有預感,我們快找到了它了。”

這個卡索格生命體的語氣重新恢復平靜,毫無感情地向智慧意識下達指令。

“遵命,指揮官閣下。”

智慧意識的機械音緩緩落下,這個飛船的控制室內重新歸於寂靜,唯有兩條觸手依舊在飛快地竄動著,操縱著一排排儀器的正常執行。

......

原本寬敞的街道被擠得水洩不通,一臺臺車輛無奈地鳴著笛,卻只能被生硬地止在原地,因為在這些車輛的前方,一個個高喊口號的狂熱人群徹底佔據了這片街道,他們有些**著上身,在身體上寫滿鮮紅的字樣,朝著正在趕來的警方豎起國際標誌性的問好手勢。

“這些傢伙又開始新一批的遊行了,長官。”

名為羅塞爾的警長聽得對講機傳來的喧鬧聲音,沉重地呼了口氣。

“明白...我馬上到。”

結束通話通訊,數臺鳴著刺耳笛聲的警車從不同的街道插入,朝著爆發遊行的區域駛去。

這座城市正是曾經爆發過黑潮事件的倖存者之一,也正是由於這個致命的原因,一部分激進的居民認為這座城市的管理者正在用一種卑劣的手段向他們隱藏著事情的真相。

實際上除去華國之外,這樣的遊行示威每天都會在不同的國度,以及不同的城市裡爆發。

只不過這座名為桑塔納克的城市所經歷的創傷太過深重,重到每日燃燒在壁櫥內的白蠟燭未曾熄滅過,規格不一的花圈仍然掛在圍欄之上,遊行的人們在經過這些敏感的區域時都會不約而同地保持沉默,就像是在哀悼死去的亡靈。

“我們需要一個答案!”

“這個世界到底面臨著什麼?!”

一個瘦削的男子舉著白板用嘶啞的聲音大喊,白板上寫著知情權,危險等一系列表達主觀意願的詞彙。

他的妻兒均死於畸形體的爪下,原本美滿的家庭在一瞬間化作了破碎的泡沫,這在這座城市裡是十分普遍的悲慘現象,僅僅是死亡人數就達到了八千之數,未曾包括重傷以及失蹤人群,可以想象出當時的可怕場景。

基於同情和人性,這些舉著防爆盾牌的警察只是沉默著抵住洶湧的人群,沒有經過允許,他們不能採用任何暴力的行為鎮壓這場遊行。

他們的背後是桑塔納克的標誌建築,議政大樓,一場重要的會議正在其中舉行,這次會議包括了城市內絕大多數的執政人員在內,會議的內容正是關於如何讓這座城市恢復至昔日的溫柔和平靜。

事實上在聯合組合的要求下,這些經歷過黑潮事件的城市,都被列為了最為重點的關注物件,全世界的資源正在朝著它們傾斜,只是這個過程需要一定的時間。

這也是這場遊行爆發的本質原因——在這段時間內,大多數人的意見都像是丟進了大海,在驚濤駭浪間消失不見,沒有掀起一點波瀾。

至少在這場會議之後,他們需要一個更加明確的答案。

“後退!!後退!!”

無限制的肢體碰撞始終會產生情緒的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