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鳳鳴樓紀明設局 第鶯歌巷孫婆誘姦(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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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二笑道:"如此最好只實是體恤小弟。但也不必十分拘束口只要隨常大方些便好。
"二人同上街去,到了蔣大隆京貨莊上買了幾色京貨,都是輕巧細軟值錢的東西,兩人分攜了,到那天河樓前酒樓緊對門樓房門首口紀二上前扣門三下,只聽得裡面問道:"是誰?
"紀二道:"府上姓楊麼?"裡面道:"你們那裡來的?"紀二道:"遠方親戚,特來奉拜。
"只見那婆子來開了門一紀二道:"大嫂,多年不見了,還認識兄弟麼?
"那婆子定睛細看口叫聲:"阿約,你可是紀二表叔麼?"紀二道:"嫂嫂記性真好"婆子道:"難得,難得,請裡面坐。
"紀二便招呼戴春同進裡面,婆子道:"二阿叔那陣風兒吹到這裡?多聽人說阿叔發了財了,果然面龐兒比二十多歲時發福得多哩,這位官人是誰?
"紀二和戴春先放下了禮物,紀二道:"說起話長,嫂嫂先請受紀明一拜只"那婆子回拜了,紀二便指著戴春道:"此人說起來一阿嫂也該認識。
"婆子道:"是那一位?"紀二道:"便是兄弟的內侄散金大舅的兒子。
"婆子道:"哦,是了,莫非就是戴福官?"紀二道:"正是了"婆子道:"你看好快日子麼只見他時不過三四歲,眨眨眼就是這表好人物個我們怎的不要老!
"戴春忙上前,以晚輩之禮見了婆子。婆子讓他二人客位上坐,紀二便把禮物移到婆子面前,道:"我等自東京下來,帶得點土儀,請嫂嫂收了,不要見笑。
"那婆子假意謙讓了一回上道:"既是叔叔見賜,大膽領了,"婆子便叫聲:"小猴子來!
"只見裡面走出一個僮兒來,婆子便叫把這幾件禮物收拾進去,不一時,那僮兒搬出兩盞茶來了婆子又教安排些按酒果品,紀二、戴春聽了立起身要走一婆子攔住道:"那有這個道理一至親嫡眷多年不見。
這戴官人雖是你的親,也就是我的親,同在此吃杯水酒何妨"遂將二人留定了。
婆子又開言道:"阿叔自出門後兒一向在何處?怎樣得意?"紀二道:"兄弟出門多年,雖做幾樁生意,也不見好,"指著戴春道:"倒還是他幾隨了大舅到四川,大獲利息二前年大舅去世,他卻滿載而歸,近來到東京,卻與兄弟遇著上另因一起買賣,一同到曹州來口到此已有十餘日了,原不知道大嫂住在這裡,昨日恰好遇著張九朝奉,說起方知,所以今日來奉拜,只可嘆大表兄不在了。
"田氏嘆口氣道:"說不來,愚嫂的命該苦。又無兒子,只有秀蘭一個女兒,將來只有靠他,又不曾許人家。
倘能招個養老女婿還好,卻那裡揀得來!"紀二道:"秀蘭侄女今年幾歲了?
"田氏道:"十八歲了口"紀二道:"怎的還沒有人家?"田氏道:"便是高不成上低不就。
據他老子的意思個家資要穩當,又說我家是世代書香,也要配個書香人家俊秀子弟只所以至今沒處挑選。
他的阿姊,那時全虧二阿叔做的媒,許得好人家,只可惜不到頭幾"正說話間,只見那小猴子擺上杯筷果品兒大家謙讓一番,婆子笑著對戴春道:"福官人,你休要客氣,我同你不比外人,你的姑娘、母親在日,我同他們都如親姊妹一般的,你那時還在門檻邊抓雞屎哩,今日難得你姑夫同你到此,我正少個親眷,一回相見二回熟你自此也好長來看看我一"大家又是一笑。
婆子敬酒一慢斟細酌。戴春坐在紀二肩下,生辣辣不敢多說話,只好揀紀二嘴裡說剩的說幾句不覺又說到秀蘭,婆子道:"這小妮子生得單弱,昨日晚上教他到樓視窗收件曬晾的衣服,就感了些風了,今日竟不曾起來上不然,我便叫他出來拜見二叔叔只就是這位戴哥哥,也見見何妨,"戴春連稱不敢當。
那婆子留客卻甚殷勤,惟戴春覺得無趣,又坐了一回便與紀二辭別了婆子。
婆子送出門來道:"今日待慢了二位,務望改日再來。一則我本來少親人轉動,二來秀姑娘也須得見見,"紀二道:"望望侄女下我便道再來。
"戴春道:"奉望賢妹,便道再來。"二人離了婆子門首行不數步人戴春問道:"方才你那表嫂,說你替他大女兒做媒,是那一家?
"紀二道:"表嫂最相信我,他那大姑爺姓馬,那家當雖不及府上,卻還討得去。
那時節,我去一說便成向"戴春聽了,便把那心裡這句話咯咯的在喉嚨頭要吐出來,幾次三番,卻只得嚥下去又閒走了一回,約日再會口自後戴春日日來尋紀二人紀二隻用騰挪之法。
又耽延了幾日,紀二吃戴春纏不過,只得又同了他到陰婆家來二那秀蘭風寒果然好了,只見釵環叮噹個輕移蓮步,隨了婆子出來只先拜見了紀二叔叔。
婆子又將秀蘭拉向戴春前也拜了兩拜,戴春慌忙回禮。少不得又是酒食相待,戴春依著紀二的囑咐,只得規規矩矩的下倒是那秀蘭,喜笑酬答落落大方。
有時眼角梢到戴春身子上那戴春好似蛆蟲鑽入骨裡上裡面異常受用,外面卻動撣不得二彼此說些家常閒話,酒食已畢,又坐談了一回,只得告別,自此之後,戴春三日兩頭來邀紀二去轉動,婆子無不款待,但說話之間總不提及媒事,戴春實實按捺不住,有一日又到鶯歌巷來與紀二攀談幾大寬轉說到媒事上去。
紀明便拈著那兩片狗嘴須微微的笑,只不答話。戴春見他笑得蹊蹺,便問道:"二郎為何事只顧笑?
"紀二道:"我在這裡猜一個人的心思,"戴春道:"猜那個?"紀二道:"二官人休見怪,我聽你曲曲折折說到做媒口甚是蹊蹺。
"戴春正色道:"二郎怎說,我戴春豈是這等人!只是,只是......"紀二道:"似二官人這樣身分一也不算辱沒了我這侄女兒,只有一事卻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