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三宇並沒有責怪那幾個緊張,甚至手都在發抖的手下,這幾個人都是今年才補充過來的新兵,服役時間也就半年左右,之前連戰場都還沒有上過呢,面對大規模敵軍騎兵來襲緊張很正常。

這個時候,責怪是沒有用的,得引導他們放鬆!

所以彭三宇乾脆走到了其中一人面前:“來,跟我做,深呼吸……再來一次,深呼吸!”

看這幾人連續幾次深呼吸後,稍微平緩了下來,彭三宇道:“等會他們衝上來了,不用多想,直接裝填瞄準開槍就行了,很簡單的,比訓練打靶的時候還簡單!”

“等下一槍一個,我們能把他們直接打的連爹媽都認不出來!”

這個時候,旁邊的一個老兵也是笑嘻嘻,神色輕鬆的和那幾個新兵說著:“就這樣的蠻夷騎兵,老子前些年打的多了去,之前在大草原上那會,那些蠻夷騎兵就跟傻子一樣往我們的槍口上裝,我們是一槍一個,一排過去對面就倒下一大片啊。”

又有一個老兵湊過來道:“等會打贏了,我們說不準還能撈個戰利品,這些蠻夷就喜歡在身上掛點金銀飾品什麼的,再不濟,他們裡頭也有一些很不錯的彎刀,到時候弄幾把,我們用不上,但是國內有不少有錢的老闆就喜歡收藏這種破玩意!”

“運氣好了,這一次我們還能撈點外快呢。”

另一老兵道:“就是,我們天天在後頭運輸輜重,除了啃啥子外,什麼好處都沒有。媽的,之前打瓜州那幾個城池的時候,根本沒我們的份,好處全都讓第五步兵團那邊的人撈去了!”

“我跟你說,我有個兄弟在第五步兵團服役,你知道他在瓜州的時候弄到了什麼嗎?一把黃金打造的刀……嘖嘖,那可是純金打造的彎刀,直接就發財了!”

“這人比人,就得氣死人啊!”

“唉,沒辦法,雖讓我們只是輜重兵呢,想要弄點戰利品可不容易!”

一旁的彭三宇則是呵呵道:“咱們輜重,雖然比不上那些步兵,但是好歹有機會喝點湯水,但是炮兵團那些傢伙,從服役到退役都不可能撈到哪怕一點戰利品!”

“看似能跑到前頭參加大戰,但是你想啊,那些玩炮的傢伙只能躲在後頭開炮,攻城打進去了,人家步兵能進城,難不成他們那些炮兵還能進城不成?”

“等炮兵也進城的時候,屎都被人家吃光了,那裡還有他們的份!”

也許是彭三宇的鎮定自語,戰友老兵的輕鬆語氣,看著這幾個老兵們直接把話題轉道了戰利品上,那幾個新兵一個個也是神情有所放鬆,內心裡對敵人的恐懼已經不知不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對戰利品的渴望!

要是運氣好,能夠弄到一兩件那些蠻夷騎兵的黃金珠寶飾品的話……嘖嘖,豈不是要發財!

彭三宇看著這幾個新兵的手已經不再抖,而是陸續露出嚮往之色的時候,不由得鬆了口氣。

他最怕的就是帶新兵了,尼瑪一個搞不好不說緊張無法發揮戰術動作了,甚至都有可能被嚇的直接抱頭蹲下,甚至轉身就跑。

那樣可就事情大條了。

要不然,他也不會第一時間對這幾個新兵進行引導。

如今看來,算是初步穩住了。

不過他也知道,這只是暫時的,等真正打起來,尤其是對方衝上來開始開槍或放箭的,己方有所傷亡的時候,這幾個新兵大機率又會變成不穩定因素。

但是對此他也沒太好的辦法。

新兵第一次上戰場,就是這麼的麻煩,他也不能指望自己手底下計程車兵全都是服役好幾年的老兵啊。

隨著時間的過去,對面的準格爾騎兵越來越近,並且肉眼可見他們的速度越來越快,應該是進入了小跑階段。

就在這個時候,哪怕距離還有四五百米,但是輜重部隊裡攜帶的兩門六十五毫米野戰炮也開火了。

反正對面目標那麼大,炮彈不要偏離太遠基本都能打中。

面對強敵來襲,炮火能多打幾輪就幾輪。

不過區區兩門六十五毫米野戰炮,其殺傷力雖然也有,但是在丹巴看來卻不過如此!

這麼點的傷亡對於他麾下上千騎兵而言不算什麼。

反正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只要死傷都不多,那麼代價完全能夠接受,只要衝過去,那麼他就能夠用手中的火槍和弓箭讓對面的楚蠻子知道,塞外不是他們想來就來的。

既然來了,那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的!

而且對面的陣型看起來是如此的單薄,哪怕是有馬車作為依靠,但是楚蠻子竟然還敢分兵,列出了三個陣型。

如果對面把上千兵力集中起來,列出厚實無比的陣型,以長矛為依託,火槍為輔助的話,那麼他還要忌憚一二。

嗯,至少他不會傻乎乎的衝上去。

但是對面卻是分兵了。

分兵了不說,並且這些楚蠻子的陣型還是同時面向四面的陣型……

這意味著,直接面向的正面兵力極為單薄!

這樣己方衝過去的時候,所面臨的壓力就會比較低,更何況對方連長矛手都沒有……難道這些楚蠻子,真以為靠著火槍就能打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