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劉子司亦是死於同樣的蠱毒。這兩件事很難沒有關係。所以在下覺得先定這個方向去查,若走錯了,再換一個便是。”

“可是那陸天明也死了,這個不好查吧?”鄧管家繼續負責提問,一邊的張廷渝只是在那燒茶。

餘乾回道,“所以我建議從沁園案往前推幾天時間來徹查劉子司的所有情況,包括他去的地方,來往的人,以及在府裡接觸過的所有人。

南疆巫師至今還未找到,而他下蠱的方式又防不勝防,只有全面徹底搜查才是最好的。”

說著,餘乾開啟冊子,繼續道。“從張相方才提供的記錄來看,沁園案發生前的三天到現在都一直在相府裡,從未出過門。

所以,被下蠱的地方只有兩個地方,一個是在府裡。另一個就是鬼節當天,去參加宴會的路上。

不過,我想,在路上的時候,張相應該也未發現異常吧?”

其實還有一種最極端的可能餘乾沒說,那就是陸天明下的蠱。但是這個想法到底有些荒唐,暫時沒必要朝這點深挖。

當然,不代表餘乾就不管這個點了,畢竟一個案子,再匪夷所思的可疑點很多時候都是真正的關鍵所在。

張廷渝搖著頭,“當時同行的有修士,並未發現有任何可疑之人靠近老夫這邊,這點倒是可以保證。

而且,若是在路上下的蠱,那時間也太短了。”

“所以,這劉子司就是在相府裡中的蠱毒。”餘乾定定的看著張廷渝。

後者稍稍頓住一下,指著餘乾手裡的冊子問道,“那餘司長認為是誰幹的?”

餘乾道,“劉子司在府裡也基本都在他那個院子起居,交流最多的就是鄧管家,還有兩位定期打掃的婢女。

以及一位送飯的小廝。這四人是明面上的記錄。我認為可以先問問他們。”

“鄧管家跟了老夫三十年。”張廷渝淡淡說了一句。

“那就從其他三人詢問起。”餘乾作揖道。

張廷渝放下手中的茶杯,直接站起來道,“餘司長和公孫部長跟老夫走一趟吧。”

“張相想帶我們去哪?”公孫嫣問了一句。

“去了便知。”張廷渝繞了個關子。

餘乾和公孫嫣兩人對視一眼,雙雙點了下頭,起身跟著張廷渝往外走去。

走在府裡的路上,為了避嫌,還是張廷渝和鄧管家走前前頭,餘乾他們則綴在稍遠的距離後面。

“你覺得張相想帶我們去哪?去找那三個下人?”公孫嫣小聲的問了一句。

“部長,這鄧管傢什麼修為,咱們這偷偷講話不會被聽見吧?”餘乾問了一句。

公孫嫣搖著頭,“我在,他不會偷聽,除非他修為絕對碾壓我,否則我能感受他留意我們這邊的氣機。”

“部長你不是才五品?”餘乾表示不相信。

“你以為四品高手爛大街?”公孫嫣反問一句。

餘乾尷尬的笑了笑,他還真的是這麼想的,畢竟二品高手他都親眼見識到了。所以說實話,現在對三品以下都表示沒什麼。

就好比很多人為覺得三四十萬不過是一筆小錢,連個首付都付不起,但是並不影響他們自己兜裡都掏不出兩萬錢的那種。

餘乾回答著剛才公孫嫣的問題,“我大概知道張相要帶我們去哪,不出意外的話,那三人我估計早就被張相控制起來了。”

公孫嫣繼續平靜的問了一句,“你就沒懷疑這個小冊子有問題嘛。沁園案的前三天到現在也有段時間了。

這位劉子司卻只跟這五個人接觸過?”

“其實吧,我也想過這個冊子的真實性問題。”餘乾點著頭說著,“但是這個冊子的微妙地方就在於這位劉子司死前都幾乎只在相府裡待著。

從這個點看,沒必要偽造。因為這個冊子已經充分說明是相府裡出了問題。張相定脫不了干係。

如果真要作假,肯定會捏造一些劉子司出府的次數,把中蠱的可能性放在外頭,好撇清相府的麻煩。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我們大理寺的能力。張相肯定是知道這一點的,他要是捏造冊子上的記錄。

之後我們全方面細緻的調查冊子內容,很容易就能發現違和點。以張相的智慧不可能做這種低階的事情。

所以無論相府有沒有問題,這個冊子都沒有問題。”

“外部我們能徹查,但是如果捏造的是府裡的記錄呢?”公孫嫣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