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這情況,倒也不想生氣的樣子,只能憋在心裡不敢問出來。

李洵瞥了眼李念香,繼續說道,“聽說他最近在教你舞劍?”

“是的,父皇。我不是說要給你獻劍舞嘛。”李念香笑眯著眼。

李洵的眸子柔和下來,溫和的說道,“那為何選餘乾?”

“他劍法好,是個好老師。”李念香言不由衷的說著。

“笑話,連丹海都沒有,何來劍法高超?”李洵直接說道,“你孃親同我說起駙馬的事情了。我請餘乾來就是想看看他。”

“父皇,你和餘乾說了?”李念香一怔,有些急了,耳根子又紅潤起來。

李洵冷然一聲,“區區一個執事,豈用朕說?”

李念香鬆了口氣,有些欲言又止的看著李洵。

李洵卻直接掠過這個話題,只是站起來說道,“走,陪朕去杏園,有兩株銀杏該修剪了。”

有著一大堆羞澀問題的李念香只能暫時壓在心裡,點著頭站起來陪她的父皇修剪銀杏去了。

這也是老傳統了,大齊每位帝王幾乎都會對宮裡的銀杏修修剪剪,也算是個別緻的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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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出宮廷的餘乾深深的鬆了口氣,回頭看了眼高大的宮牆,他沒有再多逗留,匆匆離去。

剛走兩步,餘乾就被一輛馬車擋住了去路,這輛車是剛才和公孫嫣他們來這坐的那輛。

車內傳來褚崢的聲音,“上車。”

餘乾愣了一下,不做細想,直接上去。

偌大的車廂就褚崢一個老人家坐在那。餘乾有些奇怪,寺卿不是說要忙去了嘛,怎麼還有時間在這閒著等自己。

“卑職見過寺卿大人。”餘乾作揖問好。

“無須多禮,坐。”褚崢澹澹說著。

餘乾乖乖的坐了下來,他跟老人家一點都不熟,而且就自己兩人,地位又差這麼多。餘乾根本沒想著開口,默默的等著對方的問話。

“陛下單獨留你做什麼?”隨著無人駕駛的馬車徐徐向前開著,褚崢問了一句。

“回寺卿大人,是私事,大人放心,我循規蹈矩,並不是我身份上的原因而留下來責問的。”餘乾說了又等於沒說、

但是褚崢自然明白,他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位說話有藝術的年輕人,並沒有問你一個小小執事和天子何來私事一說。

有些話,就算是他是大理寺卿,那也是不能說的。

方才和公孫嫣他們聊了一下,褚崢也大概知道這個年輕人的潛力,從進寺以來的表現來看,這餘乾確實是近些年少有的優秀苗子。

但有一點,有問題。

那就是餘乾身上現在並沒有什麼大理寺的信念感和使命感,一切的優秀外在表現貌似都只是為了自己的前途。

這一點,公孫嫣和顧清遠都秉持著一致的觀點。

為此,褚崢還特地聯絡了周策,問了下餘乾在鬼市的具體表現。

總結出一個點,修煉天賦極強,百年一見。能力拔尖,膽色、心性和智慧出眾,信念低沉,膽大妄為,為己。

褚崢愛才這件事在大理寺人盡皆知,這種優秀的苗子應該撥正,若再這樣肆意生長下去。

恐到時晚矣。

見褚崢不再說話,餘乾就愈發乖巧的坐著,也不知道馬車要把他帶到哪裡去。

他現在的心思全在神府那邊,青靈劍那是半點不敢動,生怕被老人家看出端倪來。

自己是劍修一事,現在不宜說出,不僅是因為來源問題,更是怕太過驚世駭俗。

馬車就這麼晃晃悠悠的行駛了小半個時辰,最後才停了下來。褚崢當先走了下去,餘乾立即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