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姆裡奇剛剛進入自己的教室,裡面的學生就全都開始昏倒、嘔吐、發起眼中的高燒,或者從兩個鼻孔裡噴射出鼻血。她氣急敗壞地尖叫著,想追查這些神秘病症的根源,但學生們堅持對她說自己得了“烏姆裡奇綜合徵”。在一連關了四個班的禁閉,可還是不能發現他們的秘密後,她只好認輸,允許那些流血、昏倒和嘔吐的學生成群結隊地離開她的教室。

可即便是那些使用逃課糖的學生,也無法和搗蛋鬼大師皮皮鬼相提並論,尤其是得到了赫拉允許的他,他尖聲狂笑著,飛過學校,掀翻教室裡的桌子,突然從黑板裡衝出來,推翻雕像和花瓶——基本上都是在黑魔法防禦術教室內做的,他還沒那個膽量在其他教授的課堂上搗亂。

不過,有那麼兩回他把洛麗絲夫人關進了一副盔甲,費爾奇憤怒地把它救出來時,它還在大聲號交。皮皮鬼打碎燈籠,熄滅蠟燭,他甚至還拔掉了盥洗室裡所有的水龍頭,讓整個三樓都泡了湯——走廊上的沼澤地變得更加令人頭皮發麻。

在早飯時候,他往烏姆裡奇腦袋頂上扔了一包狼蛛,並且發出巨大的嘲笑聲,所有人都竭力地捂著嘴偷笑——但這是很難的,他們中有幾個人發出了聲響,被烏姆裡奇惡狠狠地扣除了不少分數。

赫拉敢保證教職員工中絕對沒有一個人肯積極幫助烏姆裡奇。事實上,在喬治和弗雷德離開一個星期後,赫拉親眼看見麥格教授正從皮皮鬼旁邊走過,當時皮皮鬼正決心擰鬆三樓走廊上的一盞水晶吊燈,赫拉敢發誓,他親耳聽到麥格教授從嘴邊對著喜歡惡作劇的皮皮鬼說:“應該往另一邊擰。”

不過也不全都是這樣的好訊息的,莫麗十分生氣,因為她發現自己的兩個孩子究竟是怎麼樣才搞到了那麼多的錢,足矣在對角巷那種地方租下一個門面,那指定需要成堆的金加隆——顯然韋斯萊全家都掏不出來。

“我一直在懷疑蒙頓格斯可能在說服他們賣掉偷來的貨物,或是別的什麼糟糕的東西。”莫麗很是崩潰,她正透過飛路網網路和赫拉認真地溝通這件事。“天吶,我簡直不敢相信,他們兩個傢伙怎麼敢——!”

“恐怕你的擔心是多餘的,”赫拉輕笑著抿了一口奶茶,“據我所知,哈利把三強爭霸賽的獎金都給了他們。”

這是鄧布利多告訴赫拉的,他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很驕傲,他認為是他教導哈利養成了這種不愛金錢的良好品德——儘管赫拉認為糟老頭子只是想借機諷刺一下他。

莫麗吃了一大驚,她沉默了好一會,接著她捂著臉,帶著哭腔說道:“這怎麼可以......這是哈利應得的,他們怎麼可以......”

“別太難過,”赫拉放下茶杯,輕輕地說道:“我想哈利並不是個傻瓜,他明顯不是把這比金加隆送給了他們......唔......或許你可以把這看成是一種合作,或者是投資。”

“可是他們......他們的那些把戲......”莫麗終於放下了手,但赫拉情願她再捂住臉。

“他們起碼在做他們喜歡的事情,你們應該清楚,”赫拉說到這這裡笑了起來,“他們可不是能夠老老實實坐在辦公室裡的傢伙,他們生性如此。”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和亞瑟從來沒指望過他們......”莫麗的聲音有些黯然,“可是鉑西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他們能有出息,找個安分的工作,現在的時局你是清楚的,拋頭露面總是不大好。”

“我當然清楚這一點。”赫拉凝重地點點頭,“但恐怕黑魔王還不會對對角巷的商家動手,除非他想讓魔法界徹底衰敗下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他不會這麼做的,這樣會讓人人自危,對角巷也就名存實亡了。”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放心不下。”莫麗帶著哭腔,她和她的丈夫都是堅定地鄧布利多派,誰又知道伏地魔抓不到他們,會不會對他們的孩子下手呢?

眼下,霍格沃茨儼然還是個安全的地方,儘管充斥著各種不合理,但總歸是安全的。

“放輕鬆些,不是還有鄧布利多嗎?”赫拉只能這樣輕聲安慰著,“他可沒走遠,我相信他一定在某個地方保護著我們所有人。”

“哦,是這樣的,是這樣的。”莫麗拿手背擦了擦眼角,“很抱歉打擾了你這麼久。”

“沒關係的,我也蠻喜歡這兩個孩子的,他們的性格很難不讓人喜歡起來。”赫拉歪著頭笑道,讓人想起了弗雷德和喬治,他們總是精通如何令人發笑。

“你是對的,不打擾你了,亞瑟也快下班了,我還要準備一下。”莫麗露出笑容,她朝著赫拉揮了揮手。

“有任何動靜,隨時可以找我,那麼再會了,夫人。”赫拉點點頭,用力揮了揮長袍,熄滅了壁爐裡的火焰。

五月的陽光格外的柔和,赫拉透過窗戶可以看見在魁地奇場地旁休息的學生,他們也在享受著這一刻。

赫拉迫切地希望誰能給他來點任務,無論是鄧布利多,還是伏地魔,最好是讓他把烏姆裡奇趕出霍格沃茨,無論是誰都好,他保證會堅決地做下去的。

至於他自己動手......

只能說和魔法部開戰不是那麼得明智。

哈利沒有找過赫拉,他好像一直在躲著赫拉,這點自從踏入五月變得格外明顯,在禮堂吃飯時,他會有意避開赫拉的眼神,避開任何可能和赫拉獨處的時間。

這讓赫拉很頭疼,他不確定是否是哈利又從伏地魔的記憶中看到了什麼——如果是那樣的話,恐怕還真是個糟糕透頂的訊息。

格蘭芬多對拉文克勞的比賽將在五月的最後一個週末舉行,這是魁地奇賽季的決賽。儘管上一場赫夫帕夫險勝斯萊特林,格蘭芬多也不指望能打贏比賽——他們已經缺失了太多的主力隊員,哈利、弗雷德和喬治,他們甚至不得不啟用羅恩這位糟糕透頂的守門員——當然,從沒有人當面對他這樣說過。可是他好像產生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樂觀情緒。

“我的意思,我不能更糟糕了,對不對?”比賽那天早上吃早飯時,他對著哈利和赫敏嚴肅地說,“現在沒什麼可損失的了,對嗎?”

“你知道,”又過了一陣,當赫敏和哈利隨著異常興奮的人群中走向球場時,她又說道:“我覺得弗雷德和喬治不在旁邊,羅恩也許能幹得更漂亮些,他們倆從來沒怎麼鼓勵過他。”

“當然是這樣,事實上,我一直都認為羅恩如果調整好心態,他會是一個很強的球員。”赫拉從後面趕上他們,作為校長,他要出面觀看這學期的最後一場魁地奇比賽——這當然不是必須的,但赫拉生怕烏姆裡奇又搞出什麼事情來。

上一次,她就對哈利開出了‘終身禁賽’的懲罰。

所以,麥格教授說什麼也要赫拉一起過來——她不能再看著格蘭芬多輸球了,她害怕她會忍不住對著觀看席上的烏姆裡奇念出一個死咒。

“哦,赫拉。”哈利臉色古怪地扭過頭,微不可查地往旁邊讓了讓。

“上午好。”赫拉朝著哈利打了個招呼,又在赫敏的頭上揉了揉,“你們看起來不大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