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烈骨

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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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珠散發出溫潤的光澤,葉清清雪白的肌膚上遍佈淤青,侍女們面無表情將她從床上抱進了浴桶中, 沐浴之後才將她重新抱到床榻上,做完這一切之後, 侍女們將屋內打掃幹淨、點上薰香,隨後才撤掉夜明珠,如同來時那般安靜地離開。

房門重新關了起來, 屋內一片悄然, 只有淺淺的呼吸聲, 即便是睡夢中,她的眉心也是無意識地微微蹙起,彷彿有一隻洪水猛獸在噬|咬著她的皮肉,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清清才驟然從睡夢中驚醒,她睜開了眼眸, 果不其然眼前還是一片黑暗, 睜眼與閉眼都沒什麼區別, 這屋子密不透風,就連一絲光都透不進來。

她便想到了, 謝虞之是故意的, 故意安排這樣一件密不透風的房子來折磨她, 這屋子沒有半絲光亮, 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同她說話, 她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衣著, 發現自己薄被之下的身體不著寸縷,她動作微微一僵, 隨後渾身都氣得微微發顫,這定然是謝虞之幹出來的好事,他這擺明瞭是將她當做可以肆意玩|弄的禁|臠。

難不成以後她每日的使命就是等著他來臨幸她嗎?

真是可笑,他可笑,她更可笑。

她神情木然地躺在床榻上,腿|間傳來些許清涼,看樣子身上都已經上過藥了,只是還是有些許酸澀感傳來,眼前一片漆黑,隨後她便想要用手撐在床榻上坐起來,只是剛動了一下,胳膊就覺得一酸,再次倒在床上,右腳腳踝處纏繞著的鎖鏈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彷彿風鈴一般叮咚作響。

她現在可不就是同風鈴一般的物件兒?

很快木門傳來一道吱嘎的聲響,隱約有一陣很輕的腳步聲傳來,侍女端著一碗湯進了屋,先是伺候葉清清洗漱,隨後便將湯藥端給了葉清清,葉清清實在是沒了什麼力氣,侍女從床榻上扶起她的身子,讓她靠在床頭,隨後便端起湯藥一口一口地喂著姑娘。

湯藥入口,葉清清原以為這是避子湯,只是沒想到這湯藥入口竟是有些甘甜,她腦子中瞬間就繃緊了那條弦,避開了侍女再次遞過來的勺子,她開口問道:“這是什麼湯?”

聞言,那侍女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木然地搖了搖頭,繼續喂葉清清湯藥,葉清清有些生氣地想要拂落侍女手中的陶瓷碗,只是她現在渾身無力,那侍女微微一動就避開了她的動作,見姑娘果真不願意喝藥,想到了公子的吩咐,那侍女咬咬牙端著湯藥,隨後找來另一位侍女一同將湯藥灌進了葉清清口中,她渾身無力,倒是輕易就被人押著被迫喝下了那些藥。

葉清清青絲散落靠坐在床頭,無力地咳嗽了兩聲,抬眸看著這兩個膽大包天的侍女,悲憤屈|辱地咳嗽了許久,“大膽,你們竟然敢如此待我……”

話音未落,兩位侍女就當即跪在了地上,那模樣看起來當真是誠惶誠恐,屋內漆黑一片,葉清清喘著氣渾身無力,落得今時今日的下場,她遷怒旁人又有什麼用,她們只是侍女,若不是謝虞之的吩咐,她們又豈敢做出來這樣的事情來?

歸根結底,罪魁禍首唯有謝虞之一人。

她只是忽然覺得很是疲乏,闔上了眼眸,有些無力地擺了擺手,低聲道:“你們下去吧,我要睡了……”

語畢,她便翻身正對著床榻內側,伴隨著木門一道吱嘎的聲響落下,屋內再次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她心中酸澀想要流淚,可渾身無力,便是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她根本就不困,只是一覺的功夫,許多事情轉眼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毫無自救能力,唯一的希望就是姜玄奕,她只能祈求她的陛下快點來救她,只是轉眼想到身上的那些痕跡,她又覺得恐怕陛下也是靠不住,再言顧家那邊根本就不在意她的生死,顧臨之根本不會來就她。

這個世界,她當真是舉目無親,就連個念想都沒有,愛她的父母遠在千百年後,在這裡她只是孤女葉清清罷了。

想東想西,也或許是身上的那些痕跡還在隱隱作痛,葉清清很快就覺得有些困了,只是沒過多久,她就聽到了木門處傳來了一陣聲響,還以為是侍女進來了,她便沒有睜開眼眸,只是很快她就聽見了一陣略帶雜亂的腳步聲,聽起來進屋的不止一個人,屋內也傳來了隱約的亮光,只有謝虞之來的時候,侍女們才會擺夜明珠。

知道是他來了,葉清清自然是更不想睜眼了,只希望他還能有些良知,見她睡了就自己離開。

謝虞之抬手解下鶴氅,隨後便走到了床榻邊,見葉清清眼眸緊閉,他倒也不在意,只是抬手脫了身上的衣衫,隨後徑自覆在她身上親|吻,吻只是方方落在她的脖子上,葉清清就怒氣沖沖不耐煩地睜開了眼眸,她側首想要避開他的吻,卻發現根本避不開,有些厭煩地開口道:“謝虞之,我身上還疼……”

“呵,所以呢?”

謝虞之眼底一片冷然,直接伸手掀開了蓋在她身上的薄被,頓時葉清清的身子就暴|露在了空氣中,地龍燒得很足,根本就不覺得冷,可是她卻渾身都在微微顫抖,她這樣到底算是什麼,尊嚴彷彿都從她身上扒了下來,她毫無保留袒|露在他面前,兩行清淚從她的眼眸中緩緩滑落,她掙紮著抬起右手覆蓋在面容上,以手掩面、嗓音帶著明顯的哭腔,“謝虞之,你是禽|獸,你禽|獸不如,你去死,你這樣欺負我,你去死,你怎麼還不去死……”

聽聞此話,謝虞之的眼神就更是冷淡了許多,她還有膽子提從前的事情,這些事情他原本是不打算同她計較了,可既然她舊事重提,他就同她好好掰扯一下,他直接拽下了她的右手,目光冷淡看著她淚流滿面的面容,冷笑一聲將她從床榻上拉了起來,一隻手牢牢扣著她的手腕舉過頭頂、將她牢牢按在床頭,眉眼冷然如同冬日霜雪,夜明珠色澤溫潤,襯得她肌膚白如冬雪,也便顯得身上那些痕跡更顯駭人,“葉清清,我是禽|獸,你整日跟我同床共枕,你又算是什麼好東西?”

“我欺負你,你將我的真心踩在地上肆意踐踏的時候,就該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下場,江南荊州的時候,我三禮六聘要娶你為妻,可你呢,你處心積慮還是要逃跑,別告訴我你是真的喜歡唱戲,你藏了什麼心思,你自己一清二楚……”

“我一直沒戳破你的那些小心思,可沒想到你會做出逃婚這樣的事情,既然你不願意當我的妻子,那便當我的禁|臠,禁|臠可是連外室都不如的存在,落得今日的下場是你咎由自取,你活該,你身體不舒服又如何,疼的又不是我。”

戲班子的事情真讓他說對了,葉清清抬眸便撞進了他猩紅的眼眸中,她自知現在不是惹怒他的時候,只能眉眼低垂、泣涕漣漣道:“當初成婚前,是顧臨之派人將我擄走的,逃婚的事情你怎麼能怨到我身上……”

話音未落,謝虞之就冷笑一聲,她不替這件事情還好,一提他就更是動怒了,“逃婚的事情暫且不說,與姜玄奕成婚是先帝賜婚,你別無他選,我倒要問問你,你對著他眉眼彎彎、笑語盈盈也是受旁人脅迫的嗎?”

一想到那日在禦花園中,她眉眼彎彎將他當做姜玄奕沖進他懷中的情景,謝虞之就更是覺得怒火中燒,她也會真心實意地歡笑,她也會全心全意地愛人,只不過那個人不是他罷了。

她與姜玄奕都該死,這件事,他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這個時候,葉清清驚慌失措,哪裡會注意到他對姜玄奕的稱呼早就不是“陛下”了,哪能顧得上窺察謝虞之藏在神仙皮相下的狼子野心?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覺得屈|辱又覺得害怕,她是人有自己的選擇,憑什麼他願意娶她為妻,她就應該滿心歡喜、感恩戴德的同他在一起?姜玄奕溫和良善,她就是喜歡他,只是無論喜歡誰都不能讓她逃脫這個瘋子……

她不敢再說這些刺激謝虞之的話語了,只能抽抽搭搭哭泣。

可是謝虞之卻不肯善罷甘休,見她不願意開口解釋,他用手掐住了她的下頜,言辭陰冷至極,“葉清清,你無話可說了吧,你休想拋下我同旁人和和美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