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昭這時才明白,他師傅是何等驚才豔豔的人物,也許武林千年都出不了一個沈落英。

他,何其有幸。

董昭堅定信心,此生當不負師門,不負沈落英的救命傳功之恩,不負伊寧的言傳身教之恩。這個江湖,將來必有他揚名立萬之時。

場上已經開打了,龍驍跟明正二人的身影已經糾纏在一起,在洛陽時,董昭那時看不清,而現在,他能看得清了,但還是覺得好快,眨眼間,兩人就過了好幾招了,看上去旗鼓相當。

忽然,邊上來了個神神叨叨的小矮子,董昭沒見過的人,這人鬍子拉碴,面容毫不起眼,只是瞪著一雙大眼睛,身上也是粗布衣,並不像什麼名門之人。

董昭側過頭一看,只聽他不停唸叨道:“黑虎掏心,青龍吐珠,漁郎問津,蛟龍翻江,野馬分鬃,銀河倒懸,雲開月明,芒漸於野,枯藤纏樹,攔山前,比翼雙飛……”

董昭聽的倒是津津有味,不料鄢聰喝道:“於小津你煩不煩啊,要看就看,羅裡吧嗦幹什麼?”

於小津根本不理鄢聰,又念道:“追風逐影,雁過無聲,一指穿腸,十指鎖空,青龍探爪,二龍戲珠,悲煙幕,引箜篌,繁花迷目,海晏河清!啊,龍王贏了,贏了,我的銀子銀子,哈哈哈哈……”說罷於小津一溜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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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人在跟人賭誰贏誰輸呢,董昭一陣搖頭,江湖上真是什麼人都有啊。

隨著那招海晏河清落下,龍王雙掌還停在空中,那邊的明正已經倒飛出去四五丈遠,翻身落地,身形半跪,一手撐著地,一手捂著胸,淡淡道:“是老衲輸了,入虛者,果然厲害。”

有明正帶來的小和尚將他扶起來,明正並未受傷,只是氣息紊亂,經脈淤積而已,稍作調息就無恙了。

葉空神色凝重道:“龍王比起去年,實力上漲超過五成了,可能更多……”

空性道:“葉大俠,依你之見,如今的龍王能否擊敗昝敏否?”

葉空搖頭道:“龍王與昝敏,依然去之甚遠。”

鄢聰正仔細品味著兩人剛才的交手,忽然一道厲聲喝來:“鄢聰,該你跟我打了!”

鄢聰頭也不抬,說道:“你算老幾啊?叫你家張青玄來!”

張拙怒:“你是怕了嗎?”

鄢聰歪嘴一笑:“呵,我怕你啊,你個牛鼻子,一會可別哭。”

鄢聰一躍上場,那邊張拙早就持劍等著了。

董昭又問葉空:“正一門都有什麼武功?”

葉空驚訝不已:“這你不知道嗎?”

董昭道:“張家玄功,正一劍法,五方亟雷掌,除此之外,我就不知道了。”

葉空道:“還有青木息,指尖遙,歸一拳,縱雲腿,嗯,還有我也說不上來。”一會要跟張詠打,董昭自然要一一問清,更要寧心靜神的看張拙的出招。

於小津又跑來了,那張臉上一臉信心滿滿,一看就知道又跟人賭了。董昭好奇問道:“於前輩,這次你押誰贏啊?”

於小津瞟了董昭一眼,說道:“當然押張拙了,難道鄢聰啊?”

董昭道:“難道張拙比鄢前輩還厲害?”

於小津白了董昭一眼,說道:“你傻啊,誰長得高押誰唄。”

董昭木然失聲。

那邊,鄢聰已經跟張拙打起來了,張拙劍如寒芒逼過去,鄢聰不慌不忙,拿起葫蘆忙裡偷閒灌了一口酒,張開歪嘴,露出一口大黃牙,就勢一噴,張拙連忙收劍閃避,腳步倒是騰挪的快,身上也沒沾上半滴。

董昭問道:“鄢前輩嘴裡有毒?”

葉空臉一黑,說道:“他嘴巴那麼臭,你覺得呢?”

董昭道:“真有毒啊?”

白顏接話道:“肯定有毒啊!”

董昭半信半疑。

只見張拙又攻了上去,腿一伸,在空中連踩數步,照著鄢聰的頭,就是一刺,劍鋒閃爍,一抖之下,竟分三路,上刺天靈,中刺眉心,下刺咽喉,虛虛實實,難以分辨,鄢聰一轉身,一個小背身走,劍落了空,仰身一腳橫掃張拙中門,張拙不得落地,只得空中一翻身,以劍撐地,又一翻,穩穩落下,鄢聰看準,迅速上前,一掌直擊張拙後背,張拙早有防範,也一個小背身,躲開那一掌,反手一劍削鄢聰咽喉,鄢聰頭一偏,劍鋒從耳旁過去,他不退反進,手中酒葫蘆就勢朝張拙一灑,酒珠朝張拙迎面而去,張拙急忙翻身躲開,一跳到遠處站定,臉上黑了起來。

董昭又問道:“原來是酒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