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兵戶們也沒法說什麼,多少年了,向來如此。

不多時,便輪到了許平安分田。

“許平安是吧,諾,那裡還有那裡就是你的田,趕緊畫押,別耽誤本官的時間”。

廖書吏指著河邊兩塊土地和山腳下的四塊地,滿臉不耐煩的說道。

許平安則是不接話。

經過劃分後,一整片土地上已經密密麻麻撒上了筆直的石灰粉,將田地分割成大小不一的土塊。

目測一番,許平安輕易算出了自己田地的面積。

“廖書吏,我這田地的劃分,似乎有誤啊。”

“面積好像缺了……”

許平安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不卑不亢道。

“胡說八道!你個破兵戶懂什麼?”

廖書吏啪的合上田冊,衝著許平安一陣吹鬍子瞪眼。

“我不可能算錯!”

許平安則是冷笑,‘啪’的一下,一把將田冊從他手中奪下。

翻開。

用手指著田冊上的土地,一一對著與他核算。

“河邊兩塊地分別是兩畝九分和四畝三分。”

“山腳下四塊地則分別是一畝三分,兩畝七分,一畝九分和一畝八分。”

“廖書吏你分給我的上田是七畝二分,下田七畝七分。”

“一共十四畝九分。”

“這些田加在一起可遠不夠督軍府規定的二十畝。”

“秋後我要繳給督軍府的糧,可是按照二十畝算的。”

此時許平安雖然表面平靜,跟這廖書吏那耐心講著道理,但心中早已是怒火沸騰。

這狗書吏,動動手指就剋扣了自己五畝良田。

要是真讓他得逞,自己秋收時還得上繳20畝土地的軍糧。

一出一進,自己不知得損失多少。

就跟那天在豐林縣城的小攤上一樣。

光是這些手中握有小權力的蒼蠅,就能把老百姓們折騰的民不聊生。

“廖書吏,你要不要再核對一下?”

許平安語氣愈發冰冷。

這廖書吏心中也是湧上來一陣無名火。

既有小把戲被人看穿的尷尬,更多的則是對這個小小兵戶敢頂撞自己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