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福生只能抬手捂住臉,不讓旁人認出他是那些臺上大放厥詞的人的師父,免得被眾夫子的眼光戳穿。

有些人在發愁,郭福、郭祿、史高、周堪也在發愁。他們想不出什麼好法子能夠做到選拔人才。從來都沒網這方面想過。

其實,在寧福生方隊開始回答問題的時候,劉病已正在考慮要不要將那個影響中華幾千年的考試製度提前放出來呢?

那個考試製度的確有其弊端,讓天下讀書人死讀書讀死書,但的確是圓了寒門入仕的夢想。從這一點上來說還是有其功效的。

只是,此世若推行這科舉制難度太大了。但面對這只是一次辯論會,耍耍嘴皮子而已。或許可以先給大家打個預防針。

好吧,得罪了眾世家大族。

等到對方的聲音停下,現場一片尷尬。等到劉弗陵率先拍起了巴掌,在場的人才想起來要給這個方隊鼓掌。

在尷尬的掌聲落下之後,寧福生方隊還恬不知恥地朝眾人揮手致意,就像是勝利者一樣。這樣厚顏無恥的舉動羞地寧福生真想鑽進地縫裡去。

“當!”雲板敲響,算是寧福生透過了這次答辯。

寧福生驟然抬頭,眉梢開始上翹。

他開始玩味地去瞧倪寬的窘態。沒想到倪寬卻閉著眼睛似乎已經睡著了。

“搞什麼搞?他是準備放棄了嗎?”寧福生幸災樂禍地想到。

宣讀官開始說話了:“請倪寬方隊答此題。”

郭福、郭祿、史高、周堪著急地竊竊私語,紛紛搖了搖頭。

眾人這才看到倪寬方隊似乎要說放棄了。

除了四個少年焦急外,另一位少年竟然有些痛心疾首的樣子,似乎要哭了。

當眾人以為聽不到絕妙的好想法時,驟然聽到一個少年站起來,說到:“此題我來作答吧,不知道我說錯了會不會有殺身之禍?”

劉弗陵見劉病已站起身來,很是欣慰地點了點頭,知道他有妙法子,前面若是拋磚的話,目的就是引出他的這塊玉。

“辯論會不涉及生死,言論自由,汝可大膽作答。”

劉病已點了點頭,說到:“臥龍山下有一書畫院,名曰義薄雲天書畫院,此書院中曾有一少年作了一幅畫,其實就是一棵寬大樹冠的松樹,松樹下一塊石頭上,一名童子託著腮幫子打著瞌睡,一截竹簡搭在腿上,一截竹簡耷拉在地上。這是一幅寫意畫作。”

此時,臺下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覺得這少年早已無話可說了,這是找話說話,足見醜態畢露。

劉病已卻不管他們,繼續說到:“別人都以為是小娃娃塗鴉,無什意境可言,不就是寫一個讀書時偷懶的小屁孩嗎!”

譁……

現場的人鬨堂大笑。

劉弗陵卻並沒有笑,而是眉頭一皺。他仔細研究過劉病已的評書集,基本上都是以小見大,往往一個小故事背後孕育的是一個大道理。

現場的人被劉弗陵一瞪眼頓時閉上了嘴巴。

“但我看來卻大有深意。有人說了有何深意,還請病已小友不吝賜教!鄙人回答賜教不敢當,我說一下我的拙見吧。這幅畫雖然畫的是生活中的一個小情趣,一個小瞬間,但暗含深厚蘊意啊!敢問各位讀書到底為何啊?”

“有人一聽這話,立馬來了談興:一為陶冶性情,二為報效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