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朝城門外望去,果然發現一隊縣衙官差來到,為首的便是縣嗇夫扈大。

扈大一大早便接到了昔陽家的報案,稱有人下了狠手,不但燒糧倉投銀庫,還把他的兒子閹割了。

扈大是是非分明的人,看到昔陽家的悲慘模樣,心中頓時舒爽。

等他回縣衙給縣令張歐回稟此案時,卻見他滿臉淤青。等到他低聲細語將昔陽家的案子說給他時,沒想到縣令竟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雙手鼓掌著狂笑不已。

“活該!活該啊!”

等張歐發現自己在下屬面前失了態,這才故作深沉,重新端坐在椅子上,詢問案情細節。

“知道是誰幹的嗎?”

“下官正在查,不過昔陽東青一口咬定是一個少年所謂,他名叫劉病已。”

“劉病已?”縣令張歐一念叨,“這麼熟悉?”

想了會兒,張歐頓時一拍手,“想起來了,昨日小婦唸叨的此人就是他啊!想不到他能文能武,還足智多謀啊!”

扈大頓時覺得好笑,平日裡張歐一向喜愛巴結權貴,憎惡流民等凡夫俗子,沒想到今日竟然倒過來了。

扈大心中本來就擔心劉病已會因此事落得不好的下場,一看到縣令這般態度,他便放心下來。

“沒有確鑿證據,本官不能隨便抓人,不能因為他昔陽家的猜測而玷辱了本官青天的名譽。”

上次,張歐為一富戶巧取豪奪了門店,那人便敲鑼打鼓送來了一個青天浩然的牌匾,他竟然以此為標榜了。

扈大心中好笑。

此時,有人上門稟報。

東南城外有兩夥人械鬥。

張歐一聽是械鬥類的治安問題,立馬就緊張起來了,“怎麼回事!”

要知道杜縣距離長安太近了,若這類治安問題被御史抓住了,肯定會參奏一本,自己就吃不了兜著走。

“查清楚了,是昔陽家奴們手持武器前去挑釁,聲稱要將一名少年千刀萬剮!”

張歐一聽這話,心中大喜,他本來還愁著抓不住昔陽家的把柄呢,沒想到這麼快送上門來了。

“大膽!在本官地盤上竟然如此猖狂!扈大,你快領一隊人將昔陽家奴統統抓拿歸案!”

“是!”扈大領了命令感覺點了人手奔去西南城。

其實昔陽家被敲打,讓人大快人心,誰讓他們平日裡做盡了各種壞事。

張歐站在門前,瞧著扈大走遠,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本官就把新賬老賬一起算!”他朝著門口望去,那裡似乎有一箱又一箱白花花的銀子被人抬了進來。

“昔陽?哼!”張歐冷哼一聲,走出房門,朝後院走去。

因為他今早捱了打,張歐便找到了昨晚未歸的藉口,因為自己不懼權貴,秉公辦案,卻遭到了昔陽家的圍追堵截。昨晚未歸,就怕把惡棍招惹進府內,沒想到一大早溜回來時,還是遭到了昔陽家的暗算。

他的婦人一聽這話,對張歐又是崇拜又是擔心。

一番細心伺候,著實讓張歐高興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