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興還苦著臉?老夫不白你的,把博望苑的學子統統帶過來,對了,明日就正式開課。眼看著春闈論辯會馬上就要到了,你們的課業還沒進行多少,這怎麼能行。你們上去還不得給為師丟人啊。還有你,你也來上課!一直逃課還逃地十分逍遙了!”

還沒等劉病已發話,張賀便上前一步,拱手道:“倪大人能夠前來,那是劉病已的榮幸,更是杜縣乃至長安學子之福,還是我大漢子民之福。”

倪寬聽了張賀的話,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眾人立馬躬身讓開一條道,讓倪寬進入書院。

整個書院採用磚石砌就,全部採用筒子樓主體建設。為了迎合此時人們的認知,每層的走廊為開放式,而且特別寬敞。在走廊外的牆壁上建了探出頭兒的龍頭瓦簷,所以看上去有些類似城堡軍營,還有些別緻。

“這麼別具一格的建築風格,真比太學觀還氣派。不過,看用料和建築就知道比太學觀要實用地多。相比之下,這才叫真正的學堂。而太學觀就是廟宇了。”

得到了一代鴻儒的稱讚,劉病已怎能不高興,全然忘記了剛才眾人的無情搶奪,還有這位大儒的豪橫掠奪。

“師父,學生這樣規劃,為

的就是讓學子們充分享受陽光和自由的空間。”劉病已本來就是博望苑的學生,只不過自從倪寬回來後,他就被髮配貶斥為乞丐,便沒有一日在倪寬手下讀書。但倪寬為師父,劉病已為正牌學子,這是逃脫不掉的。

“陽光?自由?這稱呼雖然生僻,但很合學堂的治學風格。”倪寬細眯著眼睛,似乎對這個書院的治學口號有所感悟了。

聽著倪寬的大加讚揚,劉病已腦門上起了黑線。他想到了前生小學和中學教學樓上的幾個大紅字“團結緊張、嚴肅活潑”。劉病已一直無法理解,既保持嚴肅了,又要活潑該怎樣辦到。

整個書院共有四座樓房,除卻一座極為別緻的三層小樓作為辦公樓外,其餘三座樓房為教室格局,每座樓房共有三層,前面的一排樓房最長,越有三十間教室。 後面的兩座教室樓房則各有二十四間教室。

三座教學樓呈品字狀排列,但樓房又有一些漂亮的弧度,整體看來像是一對彎眉,一張笑口,組成了一張笑臉。

倪寬在最前方,後面跟著劉病已,一一做介紹。

辦公樓堅持一位師父一個獨立的房間。辦公樓開窗便能看到一個大花園,裡面種滿了四季如花的植物,還有假山,小橋。一個小型的風車被風鼓動,便有了嘩啦啦的流水聲。

眾人來到教學樓,看到每間教室裡,擺放著整齊劃一的小條桌,還有木凳。

倪寬試著坐了坐,感覺很是舒服:“嗯!比跪坐著要氣息舒暢,利於孩子骨骼發育。”

張賀、朱安世、狗三等人也都呼啦進了教室,一本正經地坐下,試了試新式課桌,紛紛點頭稱讚。

眾人看到前方竟然有一個高出來一尺的臺子。臺子的牆面上還砌著一堵厚厚的牆面,還被刷成了黑色。

“這是何為啊?怎麼沒有沙盤?”

博望苑裡的師父教授學子學子便是採用沙盤。師父在沙盤裡劃一下,學生便在自己的沙盤上劃一下,這樣的教學,讓劉病已很是無語。

這樣的書寫方式既不直觀又不美觀。當然,這是受制於沒有紙張的緣故。

劉病已笑著走上講臺,從書洞裡掏出一木盒粉筆,抽出一根來,在黑板上開始寫寫畫畫:“歡迎倪師父前來書院視察”,後面還加了一個大大的歎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