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吃早飯的食客紛紛離去後,一身青衣的小娘才慢慢走進了梅二茶莊。

正在清理餐桌的梅二孃猛地抬頭,瞧見了她,很是驚訝地叫了起來:“你受傷了?”

在梅二孃的臥房裡,梅二孃給晴兒清理完傷口,又敷了藥,這才幫著晴兒穿上了衣服。

“原來妹子叫晴兒。”梅二孃嘆一口氣說到:“今日一大早見不到你,我心裡很是著急,連同那個病兒,你倆都快要我擔心死了。”

“病兒?”晴兒一怔,“那是你的夫君嗎?”

梅二孃一聽這話,臉上騷得通紅。但一想到自己孤身一人,竟然被人以為有了男人,心裡又歡喜又著急,急忙坐在了梳妝檯前,隨手拿起了一個胭脂瓶子。

“不是,他是富貴人家,我怎麼能攀附呢。”

瞧著一向大大咧咧的梅二姐突然變得忸怩起來,又瞧見了她手上的寶緣齋玉質瓶子,那是用上等的藍田玉製造的,知道梅二姐這等人用不起這般昂貴之物,便明白了大概。

晴兒心裡發恨,便隨口嘟囔起來:“沒想到這個傢伙也禍害了梅二姐!”

梅二孃一聽晴兒的話有了大誤會,忙擺手解釋到:“不是妹子想象的那樣。”

梅二孃便將與劉病已的過往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這些話著實讓晴兒心中矛盾,自己的眼裡,那個劉病已就是十足的大壞人,竟然沒想到在其他人眼裡卻是大善人。

自己該相信誰?

“你不知道,他當初截掠的那家大戶幹盡了傷天害理之事,竟然打著賑災的名義幹著販賣流民的勾當,幸虧劉病已能夠抓住了那些爪牙。那一日,縣衙也並非抓捕不住他,只是留著這份善意的私心,也知道那家大戶的罪惡。天道自然在,都藏在人的心裡呢!”

此時,店鋪裡有人高聲喊喝:“吾家梅二呢!你家夫君們來了!”隨後便是眾人的鬨笑聲。

梅二孃聽出了這是扈二在叫自己,便探出頭朝著前店喊到:“你這餓死鬼,日日來白吃我的還想佔我的便宜,看我不下藥毒死你這漢子!”

前店的人也爽快,大笑一聲:“好啊!生不能與你做夫妻,死後能摟在一起睡也是一種快活!來吧!我等著呢!”

“好!我這便來給你收屍!”

“收屍就收屍,最好給我擦洗趕緊了!再讓你看看威武……”

葷話連篇,梅二孃氣得快步走向前店。“皮癢了是吧?招打!你等著!”

晴兒回憶著梅二孃的一番話,驟然凝眉緊蹙,懷疑自己對劉病已確實有了偏見。

霍光到底還是熬不過小女兒和虎妻的拷打責罰,乖乖地回到未央宮的辦公處。

霍光的辦公房處於未央宮北端,兩大藏書房天祿閣和石渠閣的中間位置,劉徹也鮮到此處,霍光便常常獨享這份幽靜。

坐在書案前,瞧著窗外的春色,心情大好。

此時,有腳步聲音越來越近,一會兒便有人閃身出現在門口,施禮道:“霍大人,卑職前來取一些書籍。”

霍光點了點頭:“進來吧。”

那人進來後,也不去尋書架而是來到霍光旁側,低聲耳語一番:“今晨有密奏,劉病已乃被人陷害,陛下似乎很是高興。”

“哦?”霍光一下子捕捉到了好幾條重大訊息。

不過,霍光卻冷冷道:“你找的書簡不好借出,你最好拿著批文前來,我才能幫你找。”

那人微微躬身:“屬下知道了,這就去尋批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