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

許萍兒急匆匆地敲打著晴兒的房門。

老半天功夫,晴兒的門才轟然開啟。

許萍兒怒氣衝衝地問道:“昨夜,昨夜你去了哪裡?”

晴兒望著一臉怒氣的許萍兒,突然臉一沉,冷冷道:“我出去溜達了。”

許萍兒的聲音突然更加激動起來:“胡說!你是不是去找劉病已了!”

晴兒背依著門板,雙手環抱,依舊板著臉回到:“沒有!”

“沒有?”許萍兒的氣息驟然粗狂起來,聲嘶力竭地吼道:“今日臥龍山巨龍圖早已經鬧得天下沸沸揚揚了,我倒是奇怪他怎麼好端端的,幹出這種出格之事來,我越想越不對勁,剛才我去丹藥房檢視了,唯獨缺了七竅迷魂丹!你昨晚是不是拿它給劉病已吃了?又迷惑他幹出了心中最為害怕最為出格的事兒來?你說!到底是不是你乾的!”

晴兒一聽許萍兒竟然以這樣的口氣對待自己,心中生出無限的寒意來。

她消化著許萍兒這番冷血,體味著無限難以忍受的寒意:她萬萬沒想到,相處了十幾年的姐妹竟然為了一個劉病已跟自己這般仇敵似地說話,質問,怒斥,甚至是責難。

晴兒心一橫,冷冷道:“是,的確是我乾的!我不想我的姐妹這麼受人欺負,他昨日那般羞辱你,我真是氣不過……”

“我的事不用你管!”還沒等晴兒將話說完,許萍兒就竭嘶底裡地怒吼一聲。

這一句怒吼頓時把晴兒驚呆了。

她絕望地瞪大眼睛望著許萍兒,嘴唇顫抖著,想說什麼話卻說不出來。

“你知道你這一鬧,把他駕到什麼位置,”

“你給我走!滾出我們許家!從今以後,咱們兩不相欠,誰也不認識誰!”許萍兒滿臉地愁苦和憤怒,一抬手指著門口斷然說到。

“什麼?”晴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望著許萍兒的眼神裡已經開始湧動淚水了。

“好!我走!”晴兒轉身回屋,拿了青銅鞭和長劍,抽身出屋便朝著大門口奔去。

原地留下晴兒一跺腳,氣憤地不知所措。

霍府,外書房內。丙吉肅立在桌前,聽從著霍光的差遣。

霍光正在黃金紙上寫著東西。丙吉微微抬眼瞧著那些黃金紙,心裡十分欣羨地幻想著自己若能在這價值百貫一刀的黃金紙上寫點兒東西,會是怎樣爽的感覺。

自從黃金紙面世後,除了朝廷大員能夠用黃金紙製作的奏本外,不夠品階的還是用竹簡。不為別的,就因為黃金紙太過昂貴了。市面上出現的黃金紙甚至炒到了一百二十貫一刀紙,這可是普通差役好幾年的收入。

作為基層差役的丙吉怎能用得起這黃金紙呢,好比是在一百兩黃金兌子上書寫東西一般,還不得心疼死自己啊。

良久,霍光才捏起一捆竹簡丟給了丙吉:“你去查一下,臥龍山巨龍圖案到底怎麼回事?跟他們奏請的情況是不是一回事。”

丙吉接過去,回答一句:“是,屬下立刻去辦。”

丙吉轉身就要走,霍光想起一件事來,放下毛筆,說到:“此事萬萬不可告訴君兒,記住了嗎?”

“屬下遵命!”丙吉忙轉身再行一禮,“屬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