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張賀急忙來到屋門外,擋住了王賀進屋搜查。

望著將整個宿舍區團團包圍的繡衣使者,張賀的眉頭皺得老高。

“張大人,本官也是奉旨辦案,請勿阻撓。”王賀挺著胸脯,眼睛向下四十五度看著面前的張賀。冷冷說到。

繡衣御史雖然是侍御史的一種,但官位很低,也不是常設官位。

但繡衣使者是漢武帝專門挑選,用於他專權辦案,所以有種無官階卻有實權的特權。

而且,他們直接聽命於皇帝,直接對皇帝負責,往往冷若冰霜,不講情面,朝廷上的大小官員都被他們的淫威所震懾。

張賀頓覺很是棘手。

他們這種人就跟瘟疫一樣,在哪裡出現,哪裡就遭殃無數。

張賀並不知道怎麼回事,但為了不讓自己和掖廷宮裡面的人收到傷害,也就打著膽子進行了冷顏對抗。

“大膽!沒有陛下的手諭,怎可隨意擾亂公務場所?近幾日大家都在為王夫人壽誕宴會做著準備,你們若驚嚇了他們,耽誤了工序,陛下怪罪下來,你們擔得起嗎?”

王賀冷笑一聲,舉起手中的竹簡說到:“今日有人告發劉病已題反詩一首,現在認證物證皆在,還不趕快讓開!”

“什麼?什麼反詩!”張賀這才知道這群繡衣使者是奔著抓劉病已來的。

“詛咒陛下的反詩!”

“怎麼會!一定是栽贓陷害!”張賀根本不相信劉病已會題這樣的詩篇。

“讓開!你若放走了劉病已,你就是同犯!”王賀朝著旁邊的侍者一使眼神,那人會意,舉著青銅斧上前,正要對張賀下毒手。

“慢著!小爺我在這裡!”

張賀身後,閃出一個小小的少年來。

王賀將這少年上下打量,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如此俊俏的少年,實屬罕見。

“你就是劉病已?”

“就是小爺!”

“帶走!”

王賀一揮手,上來幾名侍者直接架住了劉病已。

郭福和郭祿手持棍子從屋子裡衝出來,就要跟侍者打起來,卻聽到劉病已一聲斷喝:“站住!放下!”

張賀也正要上前阻攔侍者,卻被劉病已剛才的斷喝嚇了一跳,站住不動了。

劉病已對張賀說了一句:“張大人請勿著急,我是冤枉的,過幾日便會回來。”

有一些侍者衝進書房,抱著一捆竹簡出來。

王賀一揮手說著:“走!”

這群繡衣使者才押著劉病已轟隆隆朝著大牢的方向奔去。

王賀著急去稟告暴勝之,爭取今晚就過堂審訊,把這件案子辦成鐵案。

有人下了死命令,要他辦好這件事。

況且他的把柄還握在那人手中,他怎能不心急。

劉病已被繡衣使者押走後不久,張賀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內來回走動。

郭福走近,從袖子裡掏出了兩個小竹片兒,遞給張賀,“舅舅,病已那會兒塞給我兩支簡牘,他說一支交給病哥兒的師父,一支交給郡邸獄獄史丙吉,兩件事兒辦妥了,他就沒事兒了。”

提及劉病已的師父,張賀自然知道,要不然他也不會每天晚上放劉病已出去。

至於丙吉,他有些疑問了。

“病兒要我找丙吉是什麼意思?”

張賀握著兩支簡牘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