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難得一見地,所有大臣都對圍繞“天子三問”而得出的“三策”給予了肯定。

收叢集臣提出的意見後,外朝做了深度加工。

中朝又做了提煉與昇華。

劉徹又與親信近臣們對其做了更完善的補充。

考恆周全後,擬定旨意,開啟分步實施。

龐大的國家機器開始圍繞著這些旨意運轉起來。

接近正午時分。

未央宮,宣室殿。

劉徹罕見地沒有早早地用餐後,再去午休,而是喜滋滋地盯著“三策”看了一遍又一遍。

壓在他心頭的三塊巨石終於被化解開來,自然讓劉徹的心情無比地愉悅。

桑弘羊這位御史大夫獨自立於大殿上,正盤算著要不要將鹽鐵酒官營的事再度提及。他想趁著武帝的心情大好,將休養生息的政策儘快落實一部分。

說起來,一大把年紀的他卻有點兒逾越職位了。不過,他也沒辦法。

自從武帝接連處死了七位丞相,使得丞相成為了高危職業,沒人願意做。

丞相一職,跟或置或不置的太尉一樣,也就一直空缺著。

朝中無丞相,就算有,也只是大殿上站在他兩側的左右跟班,這也就是武帝性格使然的結果。

桑弘羊察言觀色,免不了要對這“三策”大加讚揚,哄得劉徹更是喜上眉梢。

這是自從巫蠱之禍後,劉徹已經沒有這樣發自肺腑的、燦爛的笑容了。

“陛下,臣以為,在朔方築城計策中期可實施屯田戍邊政策,既可充實邊疆廣袤而無人煙的空隙,又可順利解決天下的流民問題。”

一提到“流民”,劉徹的長臉呱嗒一下子拉了下來。

流民?自從前朝就存在,為何天下人都罵朕,說什麼都是因為朕大舉戰事,而導致流民遍野。

可你們不想想,沒有朕用強大的軍隊狠狠地把匈奴、南越、西南夷揍趴下,哪有你們的安定?

一想起這個,劉徹肚子裡就滿是火氣。

“流民問題,除了戍邊外,桑愛卿可還有良策?”劉徹冷冷地問到。

“陛下,目前尚沒有。”桑弘羊哪能在皇上面前露了怯,急忙眼珠子一轉,再奏到:“陛下,可借鑑舉孝廉之法,設立問策答略任務榜單,對於一些並不涉及機密的社會問題,可張榜問對策。”

一想起完美解決天子三問的劉病已,桑弘羊覺得應該充分挖掘少年人的潛能。因為一幫老傢伙們思考了數年都沒良策,還不如一個弱冠孩童來得聰明伶俐。他急忙補充到:“答策者可限定為弱冠之年內。凡答策經略可分為上上,中上等九個品級進行評定,分級別設定獎賞,對中策者實施重獎。”

劉徹聞聽,喜上眉梢。這也是他選拔年輕俊秀的好法子。

從劉病已答策之事,他已經嚐到了無比酣暢淋漓的甜頭,桑弘羊的這一法子更是說到了他的心坎裡,怎能不讓他心動呢。

“好!著桑愛卿寫個摺子報給朕。”

“臣遵命!”

此時,一個小太監抱了一大捆奏章上來,輕輕地放在了桌案上。

劉徹心情不錯,也就順手拿起一捆開啟來。

“哼!”劉徹將竹簡直接丟在了桌面上,嚇得旁邊的小太監一哆嗦。

“這些人成事不足,錦上添花的本領倒是一絕。朕該用到他們的時候,不知道把頭縮到哪兒去了,溜鬚拍馬倒是怪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