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南方 第一百六十八章 淮上(6)(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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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號完了上檔,按手印,這一次,才算是正式的成了年夜元帥府下直領鎮兵的一員。
接下來,就是按人頭髮放物品,軍需司的官員帶著手下,按人發給對牌,一人一半,領取軍餉和口糧鹽菜,就與軍需官一起對牌後按印,每月按時發放,憑牌領物,按人頭一個個發放清楚,絕不會有吃空額和中飽的情形產生。
再加上軍法司隨時核查,軍中也有舉報制度,若是這樣還能叫人貪汙成功,那朱慈烺也只能認了。
領了對牌,然後是每人一個年夜包裹,裡頭是兩套有釦子的軍服,灰土布做成的,顏色其實不顯亮,但裁剪有型,有性急的先套著試一試,立時就感覺這衣服與往常不合,再有每人兩雙布鞋,一雙皮靴,都是質料十分上乘,農家子弟,又全是挑的質樸老實的性子,一試之下,只管用長滿老繭的雙手拂拭,都不年夜捨得穿。
另外就是毛巾鹽粉,飯盒和喝水用的缸子,用紅漆涮著編號,各人手中領著一個,都是一目瞭然。
那時的農村,家中除一床之外,連被子也湊不起的也是常有的事,農家子弟,一年到頭也不年夜可能做一身新衣服,至於布鞋雖不稀奇,也是要家中女性一針一線,慢慢納出來的。
這一下子就是幾身新衣,還有靴子,各式新奇的玩意,甚至連縫紉衣服的針線都想到了……很多人眼睛都是發紅,心裡的感激之意,就沒必要提有多深了。
針線這玩意,後世人可能沒概念,不當是工具。那時來,偏遠山區想有鐵針,也不是容易的事。
有的處所,還有用石犁的,鐵針這樣的物件,就更加難得。
淮徐一帶,固然不至如此,不過針線也是貨郎販運的正經貨物,要拿糧食和銅錢才能換的到手的。
到了這會兒,才算領完工具,然後還是按過來時的規矩,一個個老老實實的跟在自己的棚長後頭。
棚長一級,全部是老兵,按新軍營制,一營有管帶一人,幫管兩人,然後軍需官、軍法官、顧問官若干人,再下來隊官也有副手,也有下派的各級輔助類的武官。
甚至連哨官一級,亦是如此分撥。
到了棚長一級,一棚十四人,也有棚長一人,副棚長兩員,軍餉品級待遇,都是與普通士兵年夜有不合。
隊,歷來在軍官和輔助類的武官設定上,有十分的不足,明清營制年夜體相同,都是有一樣的毛病。就是軍官缺少,而底層的初級武官和類似後世軍士一條理的軍官,不可是少,甚至是根本沒有。
朱慈烺設立的這幾鎮兵,暫時是不考慮什麼退役制度了,不過也是嚴格區分普通戰兵和底層軍士,再到低層軍官的區別,有了區別,才有上進的動力,棚長一級,也才會獲得士兵的敬重。
最少在太子的年夜元帥府下,所有的中下級武官,都他孃的是實打實的幹上來的,現在的棚長全用老兵,副棚長多半空缺,已經很有一些心思活泛的新兵開始黑暗使勁了……
“驍騎鎮左協第一標二營一隊全都有了,齊步走!”
在某個隊官的長聲嘶喊聲中,所有的新軍良莠不齊的轉身,開始向著校場西面走去,所有人都學著隊官們的樣子,舉頭挺胸,把法度邁的高高的,落下去時,也是狠狠往地面一砸。
就是這些新軍最早的也就入伍十來天,教官們都忙著帶兵,哪有功夫細教?只是年夜略教他們怎麼知道歸隊,怎麼認自己的上官,怎麼認識隊旗……饒是這樣,剛剛整隊也是費了老半天的功夫……這些新軍,朱慈烺和身邊所有人將官們都是年夜為搖頭,距離一個軍人的樣子,還真的是差的老遠呢。
“給皇太子殿下行禮!”
路過朱慈烺所經停之處,所有的帶隊隊官都是當胸一禮,然後腳步不斷,疾步而過。
卻是他們身後的新軍們,一聽眼前這濃眉年夜眼,氣宇很是的少年就是皇太子,馬上就是瞪年夜雙眼,張年夜嘴巴,目不轉睛的看將過來。
那時的人,生員秀才都是年夜老爺,舉人進士就是文曲星君下凡,皇上那是傳中的天子真龍,皇太子固然就是正經的龍種,此時皇太子在前,能忍住不看的,幾希?
如此一來,佇列自然是亂的更加厲害,於是但聽得一聲鋼哨響起,幾十個持著紅黑水火棍的軍法司的執法兵就執棍而上,或是吆喝呵,對實在不聽話的,上前就是一棍,於是哭號聲起,敢哭鬧的,就是就地拖出來,扔在地上,按著就打,直到砰砰棍響之後,再無一聲哭叫,這才打夠數字停手。
“給打傷的敷藥,帶下去治傷!”魏嶽面色如鐵,再沒有了招兵時的和藹模樣,即是李恭,也是在他身邊,揹負雙手,正眼都不去瞧那些不守規矩的新兵蛋子。
“每人二十兩的安家銀子,步兵每月三兩,馬軍每月四兩五,炮兵每月五兩,”魏嶽掃視眾人,聲音雖淡,卻是冰冷如鐵:“伙食費用,一律由太子殿下支出,不要們分文,自古從戎,有沒有這樣的俸祿收入?欠好好練,不聽管教的,打軍棍只是輕的,開革出去,看們的鋪保,父母親人,有臉沒有?來,給我一起背太子殿下的軍諭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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