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五章 會戰(41)(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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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這不殘忍。”
在炮組裝填的時候,白文路好整以暇的用千里鏡觀看著戰果。
戰果是十分的輝煌,令得這個車炮營的管帶心中十分的滿意。僅是訓練,沒有真正上過戰場,連續擊發下來的效果非常明顯。
炮組不僅是第一發擊中,然後還明顯算出了對手反應的時間和馬匹奔逃的速度,第二發的落點也十分準確,擊中了一些逃跑動作十分迅速的機靈鬼,在騰起的煙柱之下,可以看到這些清兵人仰馬翻,死狀一如之前,千奇百怪,奇形萬狀。
身為一個純粹的武夫,白文路就沒有龔鼎孳這種悲天憫人的文人胸懷了,對面的景像使得他心情異常愉快,無意中也放縱起來,他毫不客氣的反駁龔鼎孳道:“這些畜生都是韃子中的尖哨偵騎,每次進犯,都是他們打頭陣,殺人搶女人,哪一個都是欠了俺們漢人一身的血債,不管他們是在遼東還是在京畿,或是山東,反正俺們替所有的漢人同胞一起討了!”
新軍的教育十分成功,華夏一體,凡漢人皆同胞,國恨家仇不光是朝廷,也是每個漢人自己的信念已經灌輸在每個新軍將士的心底。
這不象以前,山東人聽說畿輔遭搶了,感覺就是另外一個世界,毫不關自己的事。
普通的農民對朝廷沒有好感,對官府充滿畏懼,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有家國之念,怎麼可能仇視幾千裡外的異族?
唯有教育,使其知道,凡傷遼東漢人一指,猶如斷淮安漢人一臂,這才能激發信念,同仇敵愾。
這個教育,不僅是在普通計程車兵,也是在所有的軍官,當然,連龔鼎孳這種文士,也是大受影響。
最少,在半年之前,龔鼎孳連降清也不覺得有什麼。
士大夫心中,無不亡之國,也無不替之朝,沒有必要抱著大明不放。到了此時,龔鼎孳也是十分清楚,若亡於清,等若亡天下。
華夏已經有崖山之痛,絕不能再有第二次。
因為也有這種認識,所以龔鼎孳默然點頭,沒有計較這個中層武官對自己的冒犯。
倒是白文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連忙轉過頭來,暗暗吐了吐舌頭。
此時幾個炮組已經把第三發炮彈裝填完畢了,大炮的炮口根本測距又進行了微調,這一次又是抬高了不少。
被打的一頭狗血的清軍已經掉頭了,整條戰線上有二三百人規模的偵騎,剛剛聚攏在一起的最大兩股被兩輪炮彈消滅了一半還多,戰場上滿是死人和死馬,這樣的死傷就算是久歷戰火的八旗也禁不住,不少清兵丟棄了手中的兵器,整個人趴在馬上,拼命揮鞭,只為了逃的更快一些。
“放,快放!”趙吉元半閉著眼,連連揮手,下令炮組立刻開火。
最後一輪炮也打了出去,這一次追擊的是飛速奔逃的逃敵,炮彈落點雖然不錯,但殺傷就有限的很了。
就算如此,戰果也是十分驚人了。
整個車炮營和輜重營的將士都沸騰了。車炮營的戰兵和輜重營的輔兵都是跑了過來,簇擁在炮組四周,時而看看那幾門冒著煙霧的大炮,時而看看忙碌著的炮組成員,最後再看一眼戰場上的情形……無論哪一邊都十分精采,簡直叫他們的眼睛都看不過來。
一群佛郎機的炮手們眼睛都在噴火了!
“看看他們,看看,看看!”
一個似乎連二十歲也沒有,嘴唇上只有淺淺一層絨毛的年輕士兵滿懷委屈:“我們的炮子只有拳頭大小,看人家的炮口,看人家的炮彈,半空中能自己爆炸,這得炸死多少人!咱們的炮,哼,咱們這也叫炮!”
說起來,車炮營確實是鑄炮前成立的,當時的權宜之計,為了考慮到平虜軍可能被迫出戰,或是迎擊未知的敵人,所以朱慈烺在當時的物力條件下先行組建了這個營,此時大規模的野戰炮鑄出來,車炮營的這些傢伙,當然也就不夠看了。
“三娃子,莫急麼。”
一個袖口上標著軍士長和棚長標記的老兵笑眯眯的道:“這一仗打完,你以為咱們還用這些傢伙?回了清江,一準就全部換裝,車炮營的這些大車和小炮,全歸地方駐防營。”
“真的?”
“當然真的,我還能亂說?”老兵十分不悅,訓斥道:“也別光看人家的炮,也看看人家吃的辛苦?你看那涮炮膛的,這麼冷的天,打了三發就已經熱的額頭冒汗,褂子都脫了,要是幾十發打下去,你看他們是什麼樣?炮組的小兵和咱們一樣的餉,以前是五兩一個月,現在是改了十二塊銀元一個月,這個餉銀人家拿的不虧,咱們要想對的起太子爺的餉銀,一會也要好好打出個樣兒來。”
“就是!”有人附合:“用小炮也打死這麼多,這才對的起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