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典緩緩搖頭道:“還要看上陣的表現,精兵是打出來的,太子殿下的平虜軍,十有九成都是新軍,能不能打,不是看訓練。”

朱萬化好歹是帶過兵的,在山東這裡剿匪打土賊也積累了不少的經驗,父親的話十分有理,他默默點了點頭,也就不再多說。

“走吧,為父要去迎接太保大人,他也是帶標營親兵和平虜軍一起趕來了。”朱大典也不再多說,只簡捷明快的道:l,召久總兵副將參將遊記,一起在轅門迎接太保。”

“是,兒子這就去辦。”

朱萬化也是按明軍的傳統,中軍都是用親信心腹,他能帶兵,自然就是朱大典在山東任上的中軍官。

當下便是下車上馬,分派旗牌官四處傳令,一時間整齊有序的大營內,到處都是飛騎傳令的中軍旗牌,而各營之中,夠資格的將領們也是在紛紛準備,隨著徐鎮主力和平虜軍的到來,一場大的軍事行動的帷幕,終於緩緩拉開。

在朱大典觀察平虜軍的同時,三個營的平虜軍也緩緩進入預先準備好的營地之中,開始按五十人一排的站隊隊形排列開來。

曹慶和張全斌,金千里三人,身邊簇擁著大量的參謀軍官,也是在等候大營中軍安排地方,這麼多兵肯定不可能住在房屋裡了,只能用帳篷紮營。

好在一路行軍,對士兵們紮營的能力也是一種很好的鍛鍊,最少。在現在這個時候,所有平虜軍的將士都是整整齊齊的站著,每個排,每個哨,再到每個隊,一個隊就是一個小型方陣,六個隊組成了一個營方陣,三個營方陣中間預先留下傳令通訊的通道,兩翼也是有與騎兵銜接的空地。

每陣中間是長矛兵和鐵戟兵,雖然沒有披甲,手中的兵器卻是銳利無比,散發著寒光。

相形之下,那些披著鐵甲的安明士兵也是在氣勢上弱了幾分。

畢竟在氣場細節上,平虜軍的裝飾飾物和整體已經是超過這個時錢多矣。

方陣四角則是攜帶著輕重火饒的火統兵,每個隊都有幾輛大車,炮組成員護衛在大車四周,車身裡頭是口徑不一的火炮,炮子和火藥都隨車攜帶,不少好奇的明軍將士湧過來,一邊看車隊上裝的火炮,一邊發出嘖嘖的讚歎聲……他們原本是要稱讚這些兄弟部隊的軍紀嚴明和超強的裝備,不過這些大兵不善言辭,勉強說出些什麼時,卻又被炮組成員的眼神給逼退了開去。

在大量山東鎮的將士跑來圍觀的同時,張全斌等人也是打量著大營的情形。

大營是沿著濟南東南角的地方呈半坡型的地勢上建造的,山東本部的兵馬,加上源源不斷趕上來的徐鎮兵馬,還有徵調的地方上的夫子,兩鎮兵馬預計是上來八個營的戰兵做為主力突擊力量,剩下的三四個營做為二級守備和機動力量……這當然是很穩重的做法,不論是山東戰場還是河南戰場,現在要做的只是吸引清軍的注意力而不是打一場決定性的大決戰,目標就是給西北的闖軍減輕一點壓力……當然,這個話只有朱大典和孫傳庭等寥寥幾人知道,畢竟大明和流賊打了十幾年,山東地方也是被流賊蹂躪過,如果士兵和將領們知道現在做的只是給流賊幫忙的話,恐怕士氣要嚴重低落。

做為總督級的人物,等大典在這個戰略判斷上刻是贊同的。他早就是和朝中有限的幾個清醒的大臣一樣,認為東虜才是最迫切最可怕的威脅,什麼借唐平賊就是放屁,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現在太子雖不是有志於北京,但試一下水也是很有必要的。

雖是一次戰略目標有限的出擊做戰,但在戰術上卻是做到了十分努力,在張全斌和曹慶等人眼前,到處都是穿著鐵甲和打著各式旗幟的明軍將士們。

山東原本是內鎮,在明朝只重九邊不重內地的傳統下,魯軍是非常弱的一個軍鎮,在明朝十幾年的內戰和外戰中,魯軍鮮有表現,或是說,鮮有出採的記錄。

相反,在孔有德作亂的時候,登萊等地被原東江軍拿下,各地幾乎被屠殺乾淨,魯軍毫無辦法,在天下人面前丟盡了臉。

後來還是朱大典臨危受命為山東巡撫,領著祖寬和吳三桂等遼軍出擊,一戰而勝,用了一年多時間,終於收復登萊。

後來若不是朱大典被趕走,恐怕魯軍的表現要更強一些。

當然,現在也不晚,經過半年時間,朱大典在山東各地統合的兵馬有這麼多,士騰馬躍,甲明盔亮,軍紀森嚴,也是極為難得了。

在中軍大帳附近的旗幟就更多了,山東的督標營旗,各總兵的正軍營,各副將的奇軍營旗,迎風招展,被北風吹的噼裡啪啦作響。

更有徐鎮前來的丈六高的有“三軍司命”字樣的督師大旗,在這大旗之下,是孫傳庭的主帥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