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練兵策沒有被允許,實在也是當時的條件不允許,不然的話,京營真的如戚繼光打算的那個重練重編,恐怕歷史將會是另外一副樣子了。

戚繼光這樣的全能不是一般人能學習的,而以明軍的現狀,要練出一支能用正經的明軍戰法,並且堂堂正正擊敗清軍的強呃……朱慈娘持非常悲觀的態度。

李自成的主力夠強了,一貓石不說了,清軍是突然襲擊,但潼關之戰李自成是調集了大半的主力,與多鋒一部惡戰多日,依靠潼關地利仍然多次失敗,不管是包抄還是突襲,均是以失敗告終。

這麼一個身經百戰的統帥,戰鬥經驗不可謂不豐富,麾下將領也全部是身經百戰,部下老卒也是百戰餘燼,結果如何?

有現成的例子在,就算朱慈娘自己把自己往李定國的水準上拔高,但多鋒又不是尼堪,現在的八旗兵也不能和十來年後的八旗兵相比!

“張全斌這廝,練兵練的不壞!”

一直在馬上觀看營方陣對抗的朱慈娘,終於緩緩點頭,向著魏嶽等人道:“我看曹慶頂不了兩下吧。

現在張全斌陣前火銑手一直不停的施放著火銑,發射火銑又不需要太多的臂力,一場戰鬥打下來放了幾十槍也是很稀鬆的事,現在對面的弓箭手全部退下,在橫列兩角的火銑不停的向著施壓,手巾的火銑噼裡啪啦的追趕著那些後退的弓手們。

按以往的經驗,再過一會兒重甲步卒們衝上來時,在五六十步左右的範圍,將會被判定有嚴重的損失。

就算士氣高昂,將領約束力強,在損失高達三成以上時,剩下的重甲長槍乎們能做多少事,或是說,有沒有突破長矛手和鐵戟手組成的二十列的橫陣的可能,這自然不需多說了。

“殿下,還需再看呢。”

朱慈娘這麼一說,李恭身為曹慶的主官自然要跳出來打抱不平。而馮愷章卻在一邊微笑道:“勝負已分,殿下,火銑手擊發的速度是越來越快了!”

一直旁觀不語的魏嶽也點頭道:“確實,我看火銑手是越來越純熟了。攆走弓箭手,可以一直火力壓制,就算考慮到東虜有一些火炮,不過也並沒有太大威脅了。至於這些重甲長槍手,這麼一直被火銑手壓著打,我看也懸了。”

火饒還是火繩擊發,只是引火「展翅的水印」藥和彈丸都定裝了,裝填起來要快的多。眼前的這些火銑手前一列在擊發完畢後就迅速退後,每列都留有一定的空餘地方給他們,這些火銑手一退後就用通條清理槍膛,然後再裝填引火「展翅的水印」藥,裝士彈丸,然後再大步向前,瞄準,擊發,整個動作嫻熟老練,有條不紊,擊發的速度雖然還不能和高登這樣的泰西武官比,不過也相差不太多了。

這樣的迴圈射擊可以保證整個陣列的火力壓制一直不停止,需要的是火銑手的冷靜與技藝嫻熟,當然,更重要的是列隊間隙的保持,行進速庋的控制,整個橫陣的排控等等,若是走上幾十步就亂了,這種花哨而實用的戰術也就無用了。

比起明年早就學會的三段擊來說,這個迴圈退擊的辦法要更復親和先進一些了。

正因如此,橫陣發揮的火力極佳,對那些行動不可能快的起來的重甲長槍手來說,長時間被火銑無差別無間隙的打擊著,人員損失是一回事,心理上的巨大壓力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裡的火銑是放空槍,如果真到了戰場上,火銑真槍實彈在耳邊呼嘯而過,身邊不停的有人倒下,鮮血橫流四溢,恐怕能堅持向前的也就沒有幾人了。

“殿下,自生火槍也是已經造出來,數月之後,恐怕就能換裝了。”

趁著這個一點點的空閒當口,王源向著朱慈娘齜牙咧嘴的笑道:“聽說是出了短柄的自生火槍,專門給咱們騎兵營用?”

“唔,是有這麼一說。”

朱慈娘點頭笑道:“騎兵用火繩槍太難,在馬上點火裝藥實在太麻煩了。火器局出的這種就不必點火繩了,拉上擊錘,扣動時會先切斷裝好的引火「展翅的水印」藥帽,然後火錘擊打出火星引著發射藥……自生火槍打三發,火繩才能一發。”

自生火銑也就是饅發槍,在當時的歐洲列裝三十年左右,在中「展翅的水印」國也是萬曆年間就已經有了雛形,現在火器局的出品並不算什麼劃時代的高科技,只是在裝填彈上和瞄準上有了一些細微的改變,工藝上當然是精益求精,流水作業出品,確保質量。

不過朱慈恨暫時沒有大「展翅的水印」規模換裝的打算,縫發槍的技術在短期內實在難以提升,擊發打火成功率並不高,緊急時刻打不著火,重新再來過費的功夫比火繩槍還大,而且發射時有強大的後座力,很容易失去準頭……

不過列裝幾個營,做為危急時刻的緊急火力,應該還算一個不錯的選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