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緊的一條,便是以鐵血成軍,火器制敵,並不代表不進行白刃做戰。一直到十九世紀,白刃戰仍然是列國強軍克敵致勝的一**寶。

朱慈烺心目的強軍,就是以火炮為壓制火力,火槍為近程打擊輸出,而刺刀和長矛為突擊力量的方陣突擊!

只是沒有想到,自己尚未著手進行的事,這些將領們就已經自行決斷,如此看來,馮愷章與魏嶽等人,果然是有大將之才!

……

……

兩個營方陣都是橫列前進,每橫列是六十人,縱列則是二十餘列,寬約一百五十米,縱深也相差彷彿。

整個方陣都在鼓點的指揮下,步速一致,方陣雖然是一千餘人,但全陣上下就猶如一人。

“一會軍政司知道了,陳百史的鼻子準得氣歪。”

方陣之前,魏嶽也是與馮愷章並行一處。

三斤左右重的炮子帶著駭人的尖嘯聲,從頭頂呼嘯而過,兩個總鎮大將連眼皮也沒有抬一下,仍然是按著鼓點的提示,以標準的步速一直向前。

在方陣之,他們與所有的新軍將士儼然一體,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在方陣前行之時,沒有將領和軍官騎馬,所有人都步行做戰,這個規定當然也是太子在佇列訓練時就已經定下來的,行軍時將領可以騎馬,但做戰時,除非是騎軍軍官,否則的話,步軍和炮軍的軍官,一律只准步行指揮。

而步軍將領,營官就必須在方陣之,與所有將士一起行動。

“誰管他?”聽到馮愷章的話,魏嶽不動聲『色』,但語氣凌厲,一點不似他平素為人:“還以為殿下會容許官欺凌武將那一套?武當然要受約束,但只是在後勤和管理那一塊,今日訓練,與實戰無異!”

“正是此理。”馮愷章點了點頭,看看身邊左右,不覺大聲道:“殿下難道早就知道高登說的那鳥勞什子方陣?咱們前兩個月的佇列訓練,可是把這些泰西來的武官嚇的翻一大跟頭!”

魏嶽只是一笑,答道:“太子行事向來就是如此,咱們猜有什麼用?反正現在這個陣能用,咱們就繼續『操』練下去。按高登所說,咱們這陣稍加變通,用八百長矛手,一百戟手,一百刀盾手,再配四百火銃手,橫陣向前,其所向無敵!”

“火器局已經在試製自生火銃,若是可行就更妙了。”

明軍火器,失之在質量參差不齊,而不是鑄造水平弱。其實魯密銃有效『射』程當世第一,百步之內絕對可以洞穿鐵甲,當時的火繩槍哪有這個水平?

就算是歐洲所用的那種二十餘斤要用木叉支架的重火銃,發火『藥』比魯密銃多的多了,但『射』程和穿透力也是還不如魯密銃。

至於自生火槍,就是燧發槍,以火石代替火繩,在明朝萬曆年間就已經研製成功,只是沒有大規模列裝和更進一步發展罷了。

在這個時代,歐洲已經開始批次生產燧發火槍,比起火繩槍來,燧發槍的發『射』速度最快可以兩分鐘三發,從裝『藥』到清膛再次擊發,速度倍之。

就算『射』程殺傷和火繩槍差不多,在速度上也是有完全無可取代的優勢。

火器局優秀的匠人並不多,真正有經驗水平高的陷在北京沒帶出來,若不是從天津帶了一些出來,恐怕這個研究就無從開展了。

天空之是斜斜落下的雨線,校場上到處是被踩踏出來的爛泥,兩個方陣的新軍將士昂首向前,儘管對面的火炮不停的移動著,炮口時不時的冒出火光和白煙,炮彈也在頭頂呼嘯而過,不過所有的新軍將士都是昂首向前,沒有一個人畏懼前行。

這就是方陣訓練的積累下來的成果與妙處了。一個人固然有一定的榮譽感,但危險當前,個人能不退縮的畢竟是少數。

但新軍打從成立,吃住同行不說,訓練吃苦流汗,就算是捱打挨軍棍,也都是俱在一處。而又在刻意的講習宣傳之下,還有軍裝、軍銜、旗幟、軍號、軍歌所形成的整體感,個人融入整體之後,整體的榮譽就遠大過於個人的安危了。

再加上佇列訓練時最講究團體精神與配合,所以三個多月,已經足以讓一群莊稼漢變成令行禁止的軍人。

魏嶽面『色』冷然,目似蘊藏雷電,手臂揮起,只振聲道:“平虜軍,勇往直前。”

“平虜軍,勇往直前!”

兩個碩大的方陣在炮聲一直向前,而口號聲與鼓聲一起,響徹雲宵,終於壓過了鼓聲。

【n看】

找,請在百度搜尋 書名+看 更多更好無錯全字首發,盡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