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的!”馮愷章微微一笑,道:“小侄這一點苦還吃得下,再者,看看京城城防,如果聖駕起行出城,小侄理當伴當護駕,準備自是越多越好。”

“很好,”王家彥對這種務實的態度很是欣賞,看看窗外,笑道:“天氣可不好,那麼,我們就抓緊去吧!”

……

……

天氣確實很不好,朱慈烺出宮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而且朔風凜洌,吹的人胸口都是透心價涼。

天色已經黑的透了,適才他已經去過乾清宮,見過崇禎和周後,還特別多呆了一會兒才出來。今天晚上,可以預計要耽擱到很晚,而且,將會特別的精采。

此時他已經換了一身服飾,過東華門金水橋不多遠,幾個勁裝漢子迎面過來,就地一禮,均道:“見過小爺。”

“不必多禮了。”

朱慈烺神色嚴峻,抬一抬手,道:“老段幾個呢?”

“回小爺的話,”李恭全責此事,因而神情頗有不安,上前答道:“從下午找到現在,各人家裡頭都去過了,都不在家。都是分頭出了門,臣找了幾個他們常去的地方,也是不見蹤影。”

“他們帶傢伙沒有?”

因為經常動手,而各人家中人多口雜,所以動手用的各種器具都是藏在城中的幾個點裡,一旦有人動用,就會立刻知道。

“帶了。”李恭神色更是不安,吶吶答道:“十七個人,取了全套的傢伙什。”

“該死!”朱慈烺面色鐵青,道:“為什麼給他們?”

“這……”

李恭等人垂首不答,事實上東宮內操情形早有不穩,畢竟殺人一多,膽氣就壯,搶掠這種事原本就是越來越大膽,況且又殺傷多人,那些大戶人家也不是吃素的,防院伴當都很有一手,所以內操動手越多,暴戾之氣就越強。而自行其事,不願服從指揮的情形就越來越嚴重了。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大家全都是百戶官,朱慈烺在,則人人聽從指揮,沒有任何疑問,或是太子發話下來,以誰主事,當然也是沒有問題。但一旦缺乏指示,或是朱慈烺本人不在,那問題就大了。

“嗯,我知道了。”朱慈烺當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這原本是他有意為之,這個小團體缺乏真正的核心帶頭人物,唯一的核心就是他。因為在真正掌握之前,不能出現一個能代他總領全域性的部下,否則,就有太阿倒持的危險。

而現在除了這幾個失控的,他在軍中威信已立,不論是他的決斷還是大方的恩賞,或是展露出來的身手,再加上他這個在法理上無可置疑的位子……都已經決定了這個小型武裝團體已經被他牢牢握在手中。

現在,是到了提拔幾個核心武官來代他指揮,並且在他不在的時候,可以隨機應變,靈活處理突發事件的時候了。

就如此前這件事,如果李恭是更高一級的武官,事情可能就不是這樣了。

城中的幾個秘密據點,平時行動的指揮,還有城外馬場等處的管理,也是要專業的負責軍官了。

當然,這件事還不是最要緊的……朱慈烺眼中露出一絲掩藏不住的殺機……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找到那幾個無法無天之徒,處以公正而毫無憐憫的刑罰!

現在,已經到了整肅軍紀,以刑罰來約束部眾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