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第一美人,今天很忙,打日出東方便開始東奔西跑直到日頭偏西,可是讓美人磨破了嘴跑斷了腿。

刑部尚書府邸,詩幼薇款步下了馬車,帶著十幾罈美酒,敲開了鄭經玄家的大門。

幾位尚書府詩幼薇都跑過了,可以說一家比一家氣派,特別是吏部尚書家的暖秀閣,可是讓美人大開了眼界。

古玩瓷器,名家字畫,數不勝數,就連謝顏之那幅《秋義濃煙雨望秦淮》竟然也被裴延亭弄到了手中,美人不得不感嘆裴公果然是百官之首,力度不是一般的大。

詩幼薇還記得這幅畫當初是以千兩白銀賣出去的,沒成想卻輾轉落到了裴延亭手中,可見為了給這位送禮,官員們是很費了一番心思的。

見過了暖秀閣的山河錦繡,奇珍異寶,此時在看刑部尚書家,可就顯得太寒酸了,大有一頭撞進棚屋漏舍之感。

當然了,比起大興城一般大戶人家,刑部尚書家還是富足的。

詩幼薇命下人把十幾罈美酒搬進府邸,她則跟著尚書家的大總管去了正廳。

刑部尚書不好美色,不喜熱鬧的冷淡性子,大興城人盡皆知,所以為了不落人話柄,府中大總管和一名侍女從頭到尾都陪在一旁候著。

二人先是寒暄幾句,詩幼薇便提起生死狀之事,方才得知這位鄭大人已經下了重注,不由得大大讚賞了尚書大人的眼力和魄力。

“大人行事果然雷厲,下注更是大手筆!不過妾身很好奇,大人何以覺得李太平會勝?”

鄭經玄微微一笑,說道:“本官平日裡無甚愛好,唯有,賭與酒是心頭愛!”

“至於為什麼會看好李太平,因為本官覺得後浪推前浪,新人勝舊人,所以這重注自然要押在年輕人身上!”

鄭經玄押了一口茶,笑望著眼前美人繼續說道。

“說過賭,就要說本官見你的目的了,我知秦淮酒家多美酒,便想問問詩姑娘,可還有昭陽宗釀的烈酒,一碗倒?”

聽了鄭經玄的話,詩幼薇略微皺起眉頭,有些為難的說道:“尚書大人有所不知,那昭陽宗去年不知怎的,如人間蒸發一般已然見不到人了!所以這酒……”

鄭經玄見詩幼薇挽著髮鬢眉頭緊鎖,不由得苦笑道:“那一碗倒夠烈,很是對本官胃口,可惜了!可惜了!”

美人螓首鎖蛾眉,輕嘆了一句“罷了!罷了”,這才望著鄭經玄說道。

“實不相瞞,妾身那裡還有一罈昭陽宗宗主親自釀的烈酒,大人既然如此喜愛,妾身便忍痛割愛好了!”

聽了詩幼薇的話,鄭經玄竟然起身,很是鄭重的抱拳行禮:“謝幼薇姑娘!”

詩幼薇是笑著離開尚書府的,因為最難搞的人也搞定了,那麼今日便還剩最後一處行程,不過在去之前,她須得好好梳洗打扮一番……

日落黃昏,大興城褪去一天的喧囂,寬闊的大街上,行人已然不多。

隆隆的馬蹄聲,碾過街道,馬上騎兵呼喝催促著行人儘快歸家。

金吾衛的警告是很管用的,因為馬鞭落下那是會皮開肉綻的。

不過今日的金吾衛很奇怪,他們竟然不去管那些書生打扮的俊秀郎君和俏美可人的花樣小娘。無他,因為今日太子殿下在芙蓉園宴請天下才子佳人。

芙蓉園乃皇家禁苑,位於曲江池南岸,靠著大興城外郭城,周圍築有高牆。園佔地數十頃,週迴十七里有餘。

紫雲樓建於岸邊數丈高的石基上,玉樓金殿高四層,遠望嵯峨高聳大氣恢弘,近望金碧輝煌人間氣派。

長公主落日時分便到了紫雲樓,畢竟他哥請客,她這個當妹子的,可是得幫襯一把的。

正殿大廳,燭火彩燈,美酒佳餚,很是喜慶闊綽,顯然太子這次是沒少掏銀子。

作為東宮太子,這些年他也沒撈到啥實權,油水自然是不多的,能維持東宮的開銷已然是很不易了。可是為了改變世人對他的看法,哪怕把他吃窮了,吃得欠了一屁股債,這頓飯也得吃。

去年一顆長壽丸,父皇對他很是滿意,再加上他那個二弟羽翼漸豐,也就該輪到父皇捧他了。

風向變了,他這個太子的形象,就不能再是那個只知花天酒地的樣子了。得讓世人知道他的才情和抱負,齊王是比不了的。

紫雲閣此時已有不下兩百人,大都是國子學的學子,當然那些無所事事的質子們來得更多,因為整日裡鬥雞走狗也是會煩的,這麼好的熱鬧不湊上一湊,那就太可惜了。

不過好在有長公主陳鸞震場子,不然這些無法無天的質子還不把紫雲閣給掀了。

“太美了,簡直就是天下最美的女子!看來我要在大興城住一輩子了,因為一日看不見美人,我的心是會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