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寂雪朝橙荷歉意一笑,“讓姑娘見笑了,今日讓姑娘受此屈辱實是不該,寂雪今日斗膽替定南將軍府給姑娘道歉。”

橙荷笑而不語,只隨意道:“道歉就不必了,太子吩咐的事我自會辦好。”

慕容寂雪在老張面前站定,厲聲道:“這位乃是皇后娘娘身邊最得力的宮女,你竟敢如此無視!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夫人一腳把你踢開的時候可就沒人給你求情了。”

可惜,老張還是油鹽不進,好說歹說就是不讓她進門。

“雪兒啊,你總算回來了,可擔心死我了。”一陣哭喊聲從不遠處傳來。

呵?季氏的聲音!這是想跟她裝母女情深?她偏偏不讓她如願!

慕容寂雪不接話,季氏的哭天喊地頓時變得有些滑稽,長眼的人都應該看得出來這對母女怕是仇人。

哪有母親指派自己的下人把自己女兒攔在門外,還指出不知檢點,夜不歸宿這樣的暄頭。

自古以來,哪有主母會善帶庶子庶女呢?

老張的臉色聽到那番話心裡暗道不妙,不是夫人說要攔著二小姐不讓進門嗎?怎麼現在風向全變了?

季氏急匆匆走出來看到慕容寂雪身旁的橙荷變了臉色,這小賤蹄子好本事!

忙理了理因疾步有些凌亂的衣裳,堆笑道:“橙荷姑娘怎麼來了?我們家二小姐不懂事,還勞煩您大駕親自送回來,真是過意不去。”

橙荷挑了挑眉,好一顆玲瓏心!話裡話外都暗指是這二小姐的錯!

“夫人謙虛了,二小姐知禮聰慧,甚是得皇后娘娘歡心。這不,昨兒個留你們姑娘說話說的晚了,便邀姑娘歇在了宮中。”橙荷早就想好了說辭。

季氏可不是好糊弄的,明明是參加淑妃的賞花宴,人卻莫名跑到皇后跟前了,皇后和淑妃向來不和,若說沒有貓膩,誰會信。

“二小姐不是參加淑妃娘娘的賞花宴嗎?這……”

季氏有些話不好說,侍畫只好出來替主子分憂了。

季氏佯裝不悅地瞪了侍畫一眼,“這哪有你說話的份兒,真是沒規矩。”

侍畫忙埋頭退到一邊,橙荷笑而不語。

季氏擦了擦頭上的汗,抱歉一笑,“讓姑娘見笑了,回頭我定好好教導。”

橙荷勾起一抹得體的微笑,“今兒個我正好有空,可以幫夫人您親自教導。星辰,若一個丫鬟犯了僭越之罪,目無主子,該如何定罪。”

一個不甚起眼的小丫頭從橙荷身後走了出來,“稟姑娘,輕則掌嘴三十,重則杖打二十丟出去發賣了。”

侍畫忙給季氏投向求救的目光,“不必勞煩姑娘了,我自會管教。”季氏為侍畫做最後的掙扎。

“夫人別跟我客氣,不礙事的。”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差點氣的季氏一口老血嘔出來。

“不過,看在二小姐的份上,從輕發落。”

話落,兩個丫環走了出來,一把把侍畫架了過去。星辰走上前撈起袖子,“啪啪啪—”

侍畫倒蠻有骨氣,星辰沒有手下留情,下手又快又狠,她竟能忍著一聲不吭,只拿一雙發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慕容寂雪。

橙荷看向她的眼光倒多了一絲讚許,可惜跟了個三觀不正的主子。

“夫人,人我也管教完了,二小姐也送到了,告辭。”

又轉頭看向看戲的眾人,抬高了聲音,“莫非你們是置疑皇后娘娘嗎?”

眾人連忙噤聲,搬起板凳往四面八方散了個乾乾淨淨。

慕容寂雪看著這個稍顯稚嫩的姑娘,不禁暗暗讚歎,難怪年紀輕輕便成為了皇后身邊的大宮女,這三兩撥千斤的本事可不是一般大!

“多謝橙荷姑娘送我回來,大恩不言謝,改日請姑娘賞臉吃個飯。”

慕容寂雪也不是不知恩圖報的人,雖說橙荷幫她是受太子所託,但現在這話裡話外的維護真真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