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而等到積蓄圓滿,自感體內靈性雀躍帶動法力快要蓬勃難耐時,便登天招雷狠狠劈一番,噼裡啪啦兀自舒暢淋漓,仿若掙脫枷鎖,又破開一層桎梏。

……

春耕之後,戰事再次爆發。

西、北兩端牽扯大梁許多精力,縱然左右二相坐鎮,然而還要同寶座上那位你來我往不亦樂乎,故而只能勉強維繫。

不得已之下召了各地節度出力,許以從急之權。

此例一開,宛若大河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各地紛紛出兵勤王,實則佔地擴兵買馬,風風火火不加掩飾,節度使們大有操練十萬旌、定鼎江山王的架勢。

梁廷如今已顧不得其它,河間爆發多次衝突,戰線後撤數百里,幾近整個府州都淪陷。

嚴崇嶽到底年紀大了,從年初支撐這艱難戰局至今,世人皆知傾覆就在一剎。

只等一場潰敗到來。

但這在朝臣眼中還只是小疾,數十年來北國何曾伐南?至多擄掠些人口和銀錢寶物便會歸去。

真正的大患在西北!

為了應對北地局勢,朝廷派遣多位將領派,並以節度使們手中交換來的兵力悉數託付,只求在秋收前穩住陣地,不使起偽齊荼毒京畿。

今歲南方少有天災,必是豐收之年。

屆時糧資充裕,自可進退有餘。

至於西邊宋義雲,朝廷可是花了大力氣,兵甲齊全、人馬如山海,良將景從。

攘外先安內,十萬人齊齊向瑤山以西進發。

然而當頭一棒,右路軍便在宋義雲手上吃了大虧,覆沒了數千人!

平叛眾將冷靜下來,轉變策略,以瑤山為陣地藉由西南與北漠與之交鋒,派出大量細作尋求破綻,甚至策反將領以及當地土人,欲要侵擾之間伺機一擊破之。

然後就被三山五嶽裡那些混不吝的貨色教訓,反倒這邊幾個都頭先是被以家眷要挾,再由酒色引誘陷落,出賣軍機,讓得幾處新建的糧倉被襲擊,付之一炬。

又有刺客在關塞出沒,掠去了守關一人都頭的項上頭顱。引譁然一片。

兩日不到,大軍營後的水源被人偷摸投毒,那人輕功超絕,踏行草簇宛若凌空飛騰,十餘士卒都未能攔住,最後弓箭齊射才拿下。

雖查明之後就封堵了水源,重新開了一處,沒有真個影響到行軍,但經過此間種種,直到此時,將領們才真正意識到宋義雲手下這群武人是何等無所不用其極!

「西北民風彪悍,人皆尚武,哪怕面對軍陣都是枉然,但行刺投毒、襲擊親眷等事卻再適合不過。」

梁軍加強了大營值守與方位,又打殺了上百人仍未止住,日夜都有人不厭其煩襲擾。令眾將神色陰鬱。

「軍中習武者不在少數,放武林中所謂二流三流之人比比皆是,然不可能如對方一樣肆意。」

軍中將士有限,武藝高超者多是對正衝鋒將之類,特意抽調出來去行襲擾之事實在划不來。

「從之前捉拿的幾人口中得知,他們都是宋賊人手下的三山五嶽眾,本為西北當地的武人,被收復後派來送死……只要能侵擾半分,對方就欣然滿意,不指望這些人能幹成大事。」

「江湖武人?既如此,我等為何不仿照著招攬一批武人與之對壘!」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聞言多數將領點頭,不過也有將領面上流露猶疑,「宋義雲屠殺西北,有赫赫威名煞氣,這才威逼武人為其爪牙,以身後各州武人那無法無天的性情,恐怕……」

眾將沉吟,最後上首那人開口,同意了招攬一批江湖散人為朝廷效力,分潤一些壓力,至少能同樣做法去噁心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