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一章 元神渡雷劫(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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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樞秘山陣的改良其實一直都在進行之中,修修補補不間斷,不過在節點構築法的輔助下,又出現許多新想法在腦海中想要嘗試,陳嶼定下計劃,接下來幾日便在摸索陣法變更,以及對銅鏡的完善上悄然度過。
四月中,手上陣法尚未出爐,半成不就的模樣,恰逢有香客難得到來,崎嶇山路蹣跚數里步行至山頭,立在觀前一陣長吁短嘆。
陳嶼掛上繡雲描鶴的道袍,先在屋中將闢塵術用了數次,總算清理了上面濃郁的腐舊氣,變得乾淨清爽許多。
一番你來我往,曉得了面前這位姿體略顯富態的中年男子乃隔壁府的行商,在趕貨販賣的路上偶遇了正巧走出廣庸的錢玄鍾,經由青衣劍陳告廣庸諸事後,對裡裡外外一些情況有了大致瞭解。
“這幾年生意不甚好做,跑南闖北時常常遇到匪禍兵災,流民遍野。”
一路行來死人見得多了,各種悽慘都有目睹,長此以往神經緊繃之下不免尋求自我開解。於是這位行商便撿了某位道門道君挪作供奉,有用無用且不去談,至少時常敬奉之下心底添了安慰。
也不知時來運轉還是真得了庇佑,中年男子闖蕩數年不僅沒有伴著烽煙漸起而蕭條沉寂,反而顯得紅火,頗賺了不少。
“世道離亂,無數老少受不得官府大戶盤剝逃亡深山密林,可也得吃飯穿衣,一來二去採藥嚮往販賣之人便多了。”
中年人做的藥材走商,如此火紅的情況下本應欣喜,可惜他也知曉如今天底下沒個安寧地,自己又難以狠下心腸對那群流離失所、朝不保夕之人敲骨吸髓,故而只期望自家生意能多維持一段時日,多跑幾趟。
為此,剛一入廣庸府,他便拿著厚禮一個個去拜山頭。
在他看來,西州有宋將軍在,比之河間、江南勉強當得上安穩二字,加上最近砣方二地戰事日益平息,唯獨要考慮的便剩匪盜與江湖武人,而今時今刻這兩者又嚐嚐難以甄別區分。
匪道不好談,說不得一句話不對就砍了這顆大好頭顱,於是中年男子選擇了先安撫住本地武林勢力。
首當頭的,便是以正元觀為首的廣庸府各家道派。
“鄙人謹以善求,只望道君老人家能在此間水土庇護一二,少災少厄。”
供奉殿內,恭恭敬敬躬身行禮,再喚來身畔一二僕從,奉上香燭、供奉。
陳嶼沒有多看,循著記憶裡的模樣搖了搖手中楠木雕雲法尺,面色平平,口中頌念一陣。
兩邊照著流程走,畢竟對中年富商而言親自爬這山已經表達了足夠善意,實際上若非那位青衣劍曾提起青臺雲鶴觀幾個字,告知他此觀出過高道修行,當代觀主更是道學淵博,武力亦不差。
他還真不一定會親自前來。
後來去拜會海雲觀,談妥了許多事。
其間又有位道人在言說石牙縣內諸多道派時將雲鶴觀抬了出來。
再想到青台山靠近白岐、蟠雲兩座山脈,中年富商便打算順路拜訪一二。
此刻,他看向旁側那位氣質淡泊,好似出離了世間、無戀紅塵之態的道人,哪怕尚未談論道學,僅此不凡氣度便遠非尋常人,甚至不遜色自己在它府之地曾見過的某些得道真修。
由於印象極佳,且雲鶴觀依山而建下隱世之態實在令人印象深刻,臨行前,富商又吩咐僕人奉上許多金銀。
這回則是送至陳嶼手邊。
看著新送來的幾錠銀錢,他倒未作多想,只將雜物間裡的九環草拿了出來遞到對方懷中。
雖對自己無用,不過經由靈液靈石培育過一段時間的藥草無論品相還是藥力都乃上上乘。
論及價值,算是與這些金銀相稱。
其實未必需要如此,有人送錢自然是件好事。不過殿中供奉的是道君道祖,你來我往,一個求香火,一個求心安。
而他卻並非泥胎,自不必如此。
有求有應,陳大觀主可不似臺上那位老爺子,吃白食幾千年吃得心安理得。
透過對話知道中年富商來廣庸府一帶所求,無非在採收藥材時本土勢力行個方便。青台山這片除了青臺雲鶴觀大抵也沒別的入流門派了——在廣庸江湖上,陳嶼多少還是個通勁小成的高手。
而送上藥草也給了對方一顆定心丸。
又是一陣寒暄,兩方終分別。
從始至終,一行五六人上到山來,包括富商在內所有人都僅在道觀附近,未曾離遠,也沒能見到山田以及藥園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