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雲觀還是厲害的,原本以為廣庸就一個正元觀能看,沒想到這海雲觀先是出了個嶽海平,現在又來了個蔣勤安,後生可畏啊!”

“蔣道長確實厲害,但青衣劍也不差多少,聽說才弱冠之年,不僅通勁,更能掌握柔勁達至小成,未來可期!”

場下議論不斷,蔣道士和錢玄鍾二人卻不再去管,他們一個連比三場,一個也拿出了渾身解數來比鬥,消耗都不小,此刻正結伴去到道門眾人所在位置,坐下歇息調理。

青衣劍順帶還討了件水藍長衫,將內裡那身破爛略做遮掩。

兩人相談,言談間涉及廣泛。前者有過歷練經驗,行走了不少地方;而後者更是來自外州,所見所聞亦不短缺。

論及武林,青衣劍再熟悉不過,他自家便是開幫派的。

論及局勢,蔣道士不禁嘆息連連,直言離亂就在眼前。

“唉,外州又何嘗不是?”

錢玄鍾嘆了一句,西南其實還好,比起亂戰了上百年的中原要安穩太多,但縱使如此,如今的西南之地也風起雲湧,各州府都隱隱在動盪,有暗流湧動。

他從外州來,西州還算不錯了,而在西州中,又以廣庸府最為安定。

“安定?哼哼,那是居士你沒碰上陶陽一事,那時候,可是殺得血流成河!”

蔣道士憤憤不平,手中的白水都壓不下這口火氣。

他就差指著那個所謂大將軍的鼻子臭罵一頓了!

“道長息怒,那人我也聽聞過,是個嗜血好殺的,坊間一直有流傳屠夫之名。”

到了這裡,錢玄鍾也終於看明白,眼前的道士確實莊嚴肅穆,不苟言笑,不過心中有良善,憂心國事民生。

啪!

“清淨!”

一聲不急不緩的長吟傳入耳中,青衣劍抬頭,看見了剛剛將手套回到袖袍內的老道。

對方朝他一笑,然後不顧蔣道士訥訥神情,又是揮舞拂塵,輕敲在腦門上。

“勿妄!”

良久,由尷尬變作沉吟,再由沉吟到欲言又止,在老道的注視下,蔣道士最終悵然,悶悶道!:“徒兒曉得,師傅。”

老道睨了他一眼,隨後轉身離開。

隱約間,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錢玄鐘好似聽到老道揹著他們說了什麼,側耳細聽,一句話落入耳中:

“三十好幾的人了,還讓人不省心”

“……”

略過這頭,錢玄鍾主動挑起話來。

兩人聊著聊著,發現周圍道士越來越少,抬眼看去,原來場地已經被劃分成了十數個‘擂臺’。

一些道人正在其中比練切磋。

武人也加入了不少,打得熱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