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是期待,他這幾日之所以緊趕慢趕一頭埋在陣紋裡,一心想弄出陣法。

不免還是有幾分護持之心,擔心那頭蠢鹿再現,壞了桃果長勢。

這事那傢伙可幹得出,瞧瞧臨近最下方位置一帶光溜溜半個鼓苞都沒有就知道當初一人一鹿對這棵桃樹禍害得有多重。

樹下,木牌插好。陳嶼目光一凝,站起身來退了兩步,但見伸手在身前空中輕輕一撫。

玉白隱現,掌指間穴竅洞開,好似有星辰爍爍,炁從中驅使而出,匯入八塊木牌內。

一抹柔和的光亮起,落在土中的木牌接二連三放出光華,在陽光下綻放開來。

嗡嗡!

直到最後一枚變得通透後,所有木牌彷彿連成一體,光芒匯聚這明滅數次,轉瞬後縮回木牌內。

陳嶼站定,沒有其它動作,只這麼靜靜看著,許久,半刻鐘過去。

毫無變化。

又是一刻鐘過去,終於有一滴水珠從樹枝上滾落地面,嘀嗒一聲。

這一下宛如按下了開關,木牌樸素沉黃色澤下白光氤氤,與之一起的,還有嘀嗒不絕的雨露。

點點滴滴,不絕於耳。

他再看了一會兒,一直到水滴將樹根底部都匯成了一灘水窪後,這才搖著頭轉身離去,手裡還提溜著另一串木牌。

失敗倒是沒有失敗,不過發動過程太遲緩,結果也差強人意。

午後,草草蒸了一鍋黃白相間的噴香米飯,陳嶼舀了一勺山辣子醬,兌著晾曬乾後又煮熟的潤腸草,添了一碗在手上邊吃邊回到桃樹旁。

此時,經過一個時辰的徐徐進展,樹根下已經大變模樣。

薄薄霧氣籠罩,木牌隱於其中,那霧看著淡薄,他試著伸手卻只覺一陣粘稠。

揮動兩下,預想中的變化並未出現。

陳嶼愣了愣,將嘴裡的米飯嚥下並嘆了口氣,伸入霧氣內的手再度晃動,幅度大了不少,將這層水霧攪弄翻騰。

下一刻,總算有了變化:

在他注視下,水霧緩緩匯聚,又以蝸牛慢爬似的速度拉伸、旋轉,化作一根根纖細若銀針的透明水刺。

紮下。

略微刺入手掌……約莫十分之一寸。

啪!

隨意甩了甩,肉皮震顫下掌風陣陣鼓盪將粘稠霧氣衝動盪漾,水針盡數破碎。

收回手掌,陳嶼拿起筷子刨了口飯。

看向樹下的木牌,精神力刺入其中一瞧果然已經耗了四分之一,依著這般速度估計一整套也就勉強支撐三個時辰。

再一想到剛剛那和預估中相去甚遠的水針,他無奈,陣法確實搞出來了,但能用確實能用,可又好像沒完全能用。

思來想去,繼續改唄。

左右山上別無他事煩擾。起碼有了開頭,真正的陣法遲早能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