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滿足口腹之慾的這些,陳嶼還帶回了了兩卷白紙,比不得上一世那種光滑程度,倒也堪用,能夠書寫。

雖說用筆刀在竹片上篆刻想來也同樣不錯,但那樣太麻煩,不如用紙張書寫來得簡單。

以後或可一試,現在則沒有必要。

他將白紙放好,最近幾日天漸漸陰沉下來,眼瞅著就要有一場大雨落下,院後的池子已經做好蓄水準備,而自己也能借著這段空暇將自創的這些法門功訣好好整理一番,落成文字最好不過。

“先把姜種上。”

陳嶼這次帶回的不止姜塊,還有一些已經生髮的姜苗。

生薑種下需要一月左右才能抽苗,索性又他從農戶處買了些姜塊,至於姜苗越早種下越好。

抱著一袋綠苗,來到菜園裡。

放在旁邊,拿過手邊的鋤頭將田地上的少許雜草挖掉。

這裡早在藥田擴建時便一道清理了出來,如今又閒置了數日,鑽出不少草葉。

由於不是直接落姜而是埋姜苗,所以陳嶼只簡單攏了土埂,挖了兩排淺窩,將苗按下後用細碎泥土填下。

本來,按著記憶中上輩子老家時的做法還應該再澆灌一些農家肥,不過姜苗已經生髮,土壤不適合過於溼潤,便將這一步省去。

生薑種植的話還得拋灑草木灰,更顯繁瑣麻煩。

陳嶼將最後一窩種好,本想去臥房將裝有靈液的竹筒拿來傾倒一些,但想了想還是沒這麼做。

等春黍那邊驗證了成效再說。

兩排姜苗,或是一路走遠,離開土壤有些久了,細長嫩葉顯得有些萎靡。他沒有澆水,菜園裡土壤很合適,再多的話就過澇了。

收拾好又去了藥田,春黍隨風輕輕搖曳,穗實金黃,沉甸甸盪漾開,宛若一片浪花般映入眼中。

“快了。”

捏下一粒,撥開殼後已經能看見裡面黃色的黍米。

山下種的黍米有兩類,一種白黍,果粒比稻米大一些。還有一種便是而他手中這個,黃皮黃粒,個頭不大,但口感要好上不少。

只是難以磨面,或是質地問題,打磨後總是會變得糙牙,無法變得細膩。

若說起面類,還得產自北邊兒大齊的秋刀麥,吃著讓人舒坦。名揚一方的細皮囊就是用的這個。

陳嶼手頭有種子,但山上不適合,他準備以後找塊空地培育試試看,之前用木板嘗試沒能成功,是因為這種作物長在七月,夏種秋收,一年只一季。

靈液雖能催熟,但無法改變習性。

他抽了幾個穗實,擼下一把帶殼黍米在手中,帶回到院中。

這些被靈液滋潤的春黍還是有些不同的,譬如落在手裡的,就散發出清香,談不上馥郁,卻也撩人。

不似菜餚那般激烈,也不如草木那邊平淡,而是帶有一點清雅,嫋嫋不絕。

他帶出來自然不是自己來嘗,這些春黍包在殼裡時尚不覺得,但現在剝了下來才驚覺氣息格外誘人。

也誘鹿。

左右那頭傻鹿還在,便拿去給它嚐嚐鮮,這是與雞兄一齊的待遇,之前雞兄吃過徹底熟透後的黍米,直到現在也無事。

院外,陳嶼尚未走出,剛剛踏了半步出去,一道慄紅身影就躥了上來,圍著他打轉,叫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