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辣醬還沒完,他繼續忙活。

基本的調味結束,就該切菜了。有了辣醬在手,馬齒莧自然可以涼拌一些,吃著會和先前大有不同。

嘟嘟嘟!

刀鋒銳利,在菜根上來回,很快裝入盤中,又出一把墊在刀下,飛快切碎。

今天的兩種也才都要長條,太短了吃著不爽口,所以他落刀很快。

沒幾刀便解決完事兒。

這頭,剛夾了柴火,肉也冷好,陳嶼舀水清洗鐵鍋。

涮了兩遍還是有些油脂沾在底部。

來到肉前,野豬肉要比尋常家豬肉要色深一些,同時腥羶味也更重,直接活宰下鍋的話會讓人有種含尿的異樣感覺。

當然,對飢餓到極致的人來說這不算什麼,不過無論山下農戶還是陳嶼都沒到那個地步,西州總體還是安定,廣庸雖匪患漸漸起勢,然霍亂鄉里的終究是少數。

畢竟一群泥腿子,沒什麼油水可撈。

所以這頭野豬顯然在被獵住後又動了其它工序,不知是不是土法,反正他聞著不僅沒有腥羶,且帶著一些草木氣。

真不曉得這些農戶用的什麼藥草給過了一邊。

手指別了下,輕舔。

旋即他眸子一散,好傢伙,還用鹽醃製過。即便是品質最差的山鹽,土法煉製而成,也談不上隨處可得。

土鹽、粗鹽、精鹽。

道觀用的便是第二等,前者又被喚作沙鹽,不是鹽裡摻沙,而是反過來。所以這種鹽是最為便宜、流傳最廣的。

不過很多平頭百姓都不吃,而是拿來如眼前這般醃製、儲存食物。

乃至於飼養牛馬時也會用到——兌鹽水給這些大塊頭喝。

精鹽也叫雪鹽,白如雪,說是價比連城可能有虛誇,但一罐百兩銀卻是毫不為過。

回到眼下,陳嶼收回手指,一刀刀將肉塊切成絲。

沒有弄太薄太細,野豬肉本就只混個味道,太細了待會兒想吃都找不到。

準備就緒,倒入些許清油——這油略顯澀味,不過很正常,即便在山下酒樓食館裡陳嶼也沒吃到前世那樣的油,實在談不上純淨。

倒了一些,黃澄澄泛在鍋中。

溫度漸漸升高,蘊起些許氣泡,噼裡啪啦時不時響動在耳畔,那是水珠滾落到油中,濺了起來。

野豬肉下鍋。

滋啦啦噼啪!

霎時間,動靜不小,同時焦香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