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兩一錢一厘。”

“行!這藥咱收了!”

在掌事皮笑肉不笑的肉疼神情中,陳嶼接過錢袋,掂量兩下,嘩嘩作響。

總計二兩四錢。

長耳白茸二兩,曬乾的橘銀草四錢。

此世貨幣同樣以銅幣為主,只是在兌率和購買力上有所不同。

一兩白銀可兌十錢碎銀,一錢碎銀可作十厘,相當於二百銅子,一銅子便是一文。

即是說,一兩白銀值當兩千文。

當然這個兌率時有變化,有時白銀難換,再高一二百文也難得,有時卻又只值一千七八百。

定數不一。

錢幣的購買能力與年情有關,物產豐富、沒天災的年月裡,四文錢就能買個肉餡兒的大包子。其中腥臊最重的豬肉餡更是隻要兩文一個。而若在旱澇頻繁、戰亂動盪的時候,別說肉包了,便是米糧都能漲到數百文一斤!

一兩銀子還值不到三五斤粟米。

不過現在肯定還沒到那地步,雖然他估計也差不了多久就是了。

“二兩銀子,再加上之前剩下的,攏共還有約莫十三四兩碎銀。”

估摸自己的餘額,陳嶼想了想,走出屋舍後沒有直接離開藥坊,而是招來了藥僮,問清了白雲散配藥的大體價錢。

其它都還好,唯有一味藥材似乎有些問題。

“道長,琉松根存貨不多,若是能再等等的話價錢還要低些。”

和貪小便宜的掌事不同,藥坊裡的藥僮還算盡心,沒有胡亂開口。

只是陳嶼不想等太久,琉松根他是知道的,長在夏末,距離這時少說還有好幾個月,平九藥樓沒有其它藥坊估計也差不多。等成熟了藥坊有貨了,天知道還要多久。

“只管抓二錢就是。”

“好,道長您稍待一會兒。”

又是一刻鐘過去,雜七雜八抓了七種配藥,都是按他說的量抓取。

陳嶼提在手上,走出大門。

不是不想抓更多,一方面橘銀果就那麼四顆,配出來頂多兩副,這七種配藥估計都還能有剩。另一方面兩副白雲散足夠他用很長一段時間了。

銀錢有限,能省就省一點。

這也是他沒去直接在藥坊採買橘銀果的原因。

不過陳嶼還是買了點其它東西。

就掛在腰上——滿滿一袋的藥種。

藥種不值錢,尤其常見的那些,他買來也不是圖著種成以後,而是為了實驗靈機。普通的大白根都能在靈機催化下變得奇異,那這些藥草呢?

帶著好奇,陳嶼打算回去就試試。正好這麼多天下來意識海里的靈機又積累了好幾粒,不至於緊缺。

抓買了配藥,接下來就要去添置衣物和買些口糧。

回憶著糧店位置,陳嶼正走著,街邊突然暴起一聲喧譁。

“賀無空老母壽誕!賀蓮花聖女駕臨!”

他轉頭看去,只見一群衣衫襤褸的窮苦人圍在一起,或跪地或匍匐,都向著前方一人。

那人面戴白紗,披著月白長袍,身姿婀娜,露出的脖頸修長如玉,手臂纖細白淨,好似雪一般。

不難猜想,上前方這位便是這些人口中的蓮花聖女。

陳嶼打量著,起初只是好奇,但越看他臉上的神色愈發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