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轉念一想這白夢溪與丁老頭也算是有緣,而且其師父雖說不是丁老頭的好友,但怕也與之脫不了關係,再加上他也喝了一點小酒,這會子更是一肚子的話想說,所以倒是真沒什麼守口的想法,索性就告訴了她。

“其實也沒什麼,這老頭自辭官隱退之後,得了其好友在度坪村的印記便追了過來,誰知撲了個空,可卻也不甘心,所以便在這裡安定下來開了個醫館。”

“錢老,您說些我不知道的行嗎?”

白夢溪可沒興趣在這個時候聽故事,所以不得不打斷了錢老的話。

“你這丫頭性子怎地比丁老頭還急,真是的。”錢老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扔了一塊大肉到口中,吃美了才繼續道:“這丁老頭一等就是近十年,可每年過年的時候他都會來村子裡一趟,甚至在山腳下逛上一圈,就是想看看自己好友會不會再回來這個地方。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丁老頭也知道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便會叫上我這個孤家寡人,買上一些酒在山腳喝上一些,不過也不知道今年這老頭是怎麼了竟是打了四壺杜康酒,我一貫不愛喝這酒所以便喝的少了些,但是丁老頭也不知怎麼回事一壺接著一壺的喝,這不就成這樣了。”

說起這種事錢老是一點兒都沒有藏著掖著全部告訴了白夢溪這個小輩。

白夢溪也是這個時候才徹底明白丁老頭對古澐宜的執念是有多麼的深,追尋了十年,等了十年,唸了十年,這人生能有多少個十年呢?

她不免有些感嘆,可轉念一想又忍不住八卦起來。

“錢老,丁老對找到古大夫這般執著,究其原因到底是什麼呀?”

錢老這會子也開啟了話匣子,所以也直接說了:“咳,還不就是因為這丁老頭受了那位大能的恩惠嘛,說到底那人辭官隱退一來是為了郡主的病症,追求更高深的醫術,二來也是不想再被一些烏煙瘴氣的事而侵擾,可惜啊,整整十年杳無資訊,也不知現在是死是活。”

錢老感嘆了一聲,拿起旁邊白夢溪和蘇遠之沒有喝完的酒,直接往口中灌了一大口。

白夢溪壓根沒來得及阻止就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臉又紅了幾分。

“錢老,您也少喝點吧。”白夢溪忍不住的勸了一句。

錢老卻是擺擺手說道:“一年到頭也就這麼幾日輕鬆快活,你這丫頭就別管我了,有這心倒不如好好的包上一頓餃子,晚些時候給我和丁老頭各下一碗,也好讓我們兩個孤家寡人沾沾新年的福氣。”

說著,錢老又自顧自的喝了起來,眉宇間還有些許淡淡的憂愁。

白夢溪看著這一幕,心底有種說不出來的複雜滋味,輕嘆一聲卻不再阻止他喝酒,反倒是親自給他倒上了一杯。

錢老讚賞的看了她一眼,喝一口酒,吃一口肉,真真是好不快活。

終於,新年伊始來臨,外頭震天響地的鞭炮聲將屋子裡昏昏欲睡的人全部給驚醒了。

白夢溪第一時間就起身準備去煮餃子,不過蘇遠之比她還更快一步。

等著二人將餃子端出來的時候,沒曾想丁老頭竟也醒了,在看到白夢溪和蘇遠之二人的時候還愣了一下,後知後覺的才明白自己竟是在他們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