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是針對那些想要自己性命的人。

對於這一點,如今的陳子淵很是心知肚明。

眼看著拳頭就要砸在大漢咽喉上,陳子淵卻驟然發現,自己的拳頭好像被什麼東西給阻擋住了。無論如何使勁,也都再不能前移分毫。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陳子淵心中有些驚撼,也有些疑惑。

想不明白,這會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剛想去看眼前的大漢,瞅瞅他對此有什麼反應。卻發現,對方仍在一手擋住雙眼,一手在身前用力揮散著塵埃。好像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並不知情一般。

陳子淵心中不由更加疑惑,劍眉微微皺起。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輕柔的嗓音卻突兀在牢房內響起。

“阿彌陀佛!”

聽聲音可以確定,是一位女子。

陳子淵心中大震,再也顧不上差只毫釐就能的手,打斷大漢的咽喉。忙一個轉身,朝著身影傳來的方向看去。

頓時陳子淵就看到,一名身穿樸素灰杉,頭頂削去萬千煩惱絲的年輕女子,不知何時竟出現在了牢房門口位置處。一張堪比天闕神女的容顏上,此時掛有淡淡的笑意,正對著自己露出一個友善微笑。繼而輕啟朱唇,聲音優美婉轉的說道:“阿彌陀佛,施主手下留情。”

陳子淵有片刻的恍惚,隨即皺眉對女子詢問道:“你是誰?”

年輕女子雙手合十立於胸前,微笑答道:“貧尼法號光目,來自菩提林。”

陳子淵聞言,在腦海中飛快搜尋起有關菩提林的記憶。只是半晌後,他卻並沒有得到任何線索,開口繼續詢問道:“你和他是一夥的?”

說著,陳子淵側身指向牆角的大漢。

而大漢,也在這時恢復常態。剛要繼續對陳子淵動手,卻也猛然發現,牢房門口處多出了一名陌生女子。且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讓他很不自在的感覺,不由暫時停下動作,將目光落在女子身上。

“喂,女禿子,也有不管你是誰,最好別妨礙爺爺,不然小心爺爺連你一塊殺。”或許是出於對女子的那股莫名不適感覺,大漢說話極其不客氣,絲毫沒有因為對方是女子,就有半點憐惜。

陳子淵扭頭悄悄大漢,心中不免罵道:“莽夫。”

年輕女子則依舊笑容和善,不急不緩開口說道:“貧尼來此只為阻止一場命案,與倆位並不相識。”

陳子淵聞言,心中稍稍放下一些警惕。只要不是和大漢一夥的,就是最好的局面。

面對一個大漢,已經讓他有些頭疼。要是再來一個幫手,陳子淵不確定,自己還能否應付的過來。

就要開口對年輕女子說些客套話,卻不料大漢已經先他一步,惡狠狠的開口吼道:“爺爺管你熟不熟的,你要敢妨礙爺爺辦正事,爺爺就一拳直接砸碎你那顆光頭。”

接著,大漢又吼道:“趕緊給爺爺滾一邊去!”

聽到大漢這句充滿威脅的話語,年輕女子還沒什麼反應。

已經和倆人拉開一定距離的陳子淵,倒是扭頭將目光落在了漢子身上。

只是看向他的眼神中,卻是多出一縷古怪意味,就跟在看一傻子似的。

對此,陳子淵有些佩服大漢的勇氣,也有些對他的無知而感到無語。從剛才的對話中,只要是個人都能聽出,這名年輕女子來歷不簡單。

即便腦子不靈光一點的,沒能從她的話語中摸索出什麼。但對於女子彷彿憑空出現在牢房門口的手段,也應該能看出她非比常人來吧。試問一個普通人,還是一個普通女人,能有這般手段?

再說了,就女子這絕世容顏,能是一般人?

既然明知道她不是一般,還敢對她出言威脅?那不是自作孽,是什麼?

故而陳子淵很想知道,這位年輕女子接下來將會如何對付大漢,最不濟也該出手稍稍教訓一番,讓他嘴巴不要這麼臭吧?

想著,陳子淵重新將視線落回女子身上。然而讓他失望的是,女子那張絕世容顏上,不僅沒有出現任何不滿的神色,反而還對大漢報以微微一笑,柔聲說道:“施主殺念過於深重,不妨坐下聽聽貧尼講經可好。”

聞言,陳子淵有些無語。

剛想在心裡抱怨一句,怎麼你們這些出家人,都喜歡和人講經說法。便聽大漢又是一聲怒喝:“滾回去和你娘講去。”

話音剛落,陳子淵就瞧見,大漢豁然一步跨出,來到年輕女子身前一丈處,掄起一拳便對著她的腦袋怒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