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祠堂

沈青禾跪在蒲團上,門窗緊閉。

門外守著眾多的侍衛,足矣見得身為這次是要好好處罰沈青禾,對於嫡女來水,被罰跪祠堂一個月,可不算是小打小罰。

但是沈青禾此時神色並未有任何的傷心或者慌張,反而極為冷靜平淡,雙眸微微閉著,倒像是在小憩。

她回想著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宅子裡韓氏母女對她虎視眈眈,幾次想要陷害她未果,宮裡幫太后娘娘治病,暗處有一股勢力想要藉此事置她於險地。

還有......還有左晗辰,想到這裡,沈青禾的眼皮一跳,她慢慢睜眼,摸著自己的左臉,已經完全消腫,原先的血痕也沒有落疤,而這不過短短半日的時間。

月黑風高,深夜祠堂寒氣從門窗的縫隙慢慢沁入,對沈青禾的身子來說,若是在此處真的跪上一晚,恐怕第二天她就支撐不住了。

但她此時神經也是高度緊繃,雖然這裡是祠堂,但是沈府危險無處不在,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自己,況且,此處出了她便再無其他人,若是想要做些什麼,是再容易不過的了。

另一邊,安定王府,左晗辰立於書房,燭光搖曳,襯地那人更加風姿俊朗,玄色的衣衫又增添了幾分讓人難以琢磨的神秘和危險感。

“王爺。”門外,侍衛請示道。

“進來。”屋內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顯然他的心情並不大好。

侍衛下意識有些害怕,整個身子繃著,生怕有什麼不妥的提防衝撞了王爺。

“回王爺,今日沈府的事情打聽清楚了。”

左晗辰眼神漆黑,聽到這件事,將手中的摺子由著火舌吞噬,微微抬頭看著眼前人,示意他繼續。

“今日在沈府,沈家三姑娘落水,說是與沈大姑娘有關,沈家主母一時氣急,便給了沈大姑娘一耳光,聽說是後來宮裡王福公公來了才給沈大姑娘解了圍。”

“哦?”左晗辰挑眉,火燭的光反射在他眼裡,給人一種嗜血的邪魅。

“王爺......”侍衛放低了聲音,每次看到王爺這服樣子,跟隨王爺多年的人都知道,今天,恐怕是要見血了。

“下去吧。”左晗辰聲音懶懶地,就在火蛇即將爬上他手指的時候,左晗辰將手指慢慢抽出,“有意思。”

左晗辰知道沈青禾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古靈精怪,心思不少,遇事果斷,恐怕今日這件事情,就是沈青禾一手謀劃好的,否則,怎麼會有韓氏今日在宮內公然被太后行刑的事情傳出。

想到這裡,左晗辰不禁失笑,“真是個可愛的傢伙。”隨即,他眼眸突然一冷,帶著隱隱的殺意,今日他看到了沈青禾左臉的傷,原來是韓氏母女。

“本王的人也敢動?”左晗辰接著燭光,好生欣賞了一番自己這骨戒分明的手指,手掌因為經年戰場的歷練,是厚厚的繭,就是這雙手,造就多少 的亡靈。

“王爺,您......”

左晗辰一出院子,官家看著自家王爺那張嗜血的表情,立馬就噤了聲,王爺的行蹤,不是他們當奴才的可以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