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鷓鴣哨冷眼旁觀,他一開始以為,陳玉樓早將他們要合作的事,告訴給羅老歪了。所以羅老歪才會將他請過去,又是道歉又是備禮的。

在失敗後,兩人又唱了這麼一出雙黃,但從兩人的神色來看,好像又不是。

羅老歪擺擺手道:「這手段高明,也分怎麼說是吧?他搬山手段高,你們卸嶺手段就低嗎?再說了,我上哪知道,他們手段到底是真高還是假高?」

兩人相處了這麼久,陳玉樓哪裡會猜不出羅老歪的心思,他說道:「世人皆知,搬山道人發古墓者,乃為不死仙藥。對金銀寶貨,不感興趣。」

「這是你說的,他心裡到底怎麼想的,我怎麼知道。」羅老歪立馬反駁道。

鷓鴣哨冷聲道:「信不信由你,搬山下墓只為丹藥珠子,其他身外之物與我等無關。」

啪。

羅老歪勐的拍了下桌子,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妥了。若果真如此的話,搬山一派,老子佩服。從今往後,我必高看你一頭。」

「陳總把頭,發話,咱們何日再入瓶山?」

說話的時候,他還朝鷓鴣哨豎了豎大拇指。

他繞了這麼大彎子,目的眾人都看懂了,哪裡還會有人在意他的大拇指。但搬山一派本就素來如此,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了。

「老大,我覺得再進瓶山這事,咱們還得慎重考慮。」站在一邊的紅姑娘忽然說道。

一來是崖底太過兇險,他們沒有做任何的準備,再下去,結果也不會比之前好多少。二是紅姑娘之前不怕死,但她剛剛找到愛情,就開始怕了。

她不僅怕自己死,還怕靚仔樂會出意外。

「還考慮什麼啊。」羅老歪不滿道。

紅姑娘道:「這次下去,那些蜈蚣的毒性,你的手下也看到了。咱們卸嶺兄弟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從沒見過。再說偏殿頂上還有些不是人弄出的痕跡,到底是什麼還不清楚。就這麼下去,和送死有什麼分別?」

「依我看,咱們不如先撤回去,再從長計議。」

坐在一邊的靚仔樂暗中打量了紅姑娘一眼,會心一笑。

羅老歪急道:「那怎麼行,老子把隊伍都拉來了,我這空手回去,怎麼和弟兄們交代?再說了,不就是幾個小毛蟲嘛,怕什麼呀。你這個小娘們兒,難成大器。」

紅姑娘轉身走到一邊,懶得搭理他。

「幾千年來,我搬山一派講究以術尋物,搬山分甲術不同於世間任何方術,雖是專求生剋制化,卻非是從易中五行生剋之理而來。世間萬事萬物,有一強則必有一制,弱為強所制,不在形鉅細。強弱生克相制,便是搬山之術。」鷓鴣哨澹澹說道。

什麼生克相制的,羅老歪一個字也聽不懂,也懶得聽,但不等開口,鷓鴣哨又道:「這些毒物,借山中藥性潛形修煉,早晚必成大患,無論如何,我都要將他們斬草除根。」

「諸位若是放心,且等我兩日,待我去尋找剋制它們的造化之物,驅除五毒,何愁不能取得瓶山元物?

兩日?

羅老歪眉頭立馬皺了起來,陳玉樓思索片刻之後說道:「好,我就等你兩日。」

聽陳玉樓答應,鷓鴣哨說道:「總把頭,我還需再借一人。」

「誰?」

「那個苗族少年,我需要他帶路尋寶。」鷓鴣哨解釋道。

聽他說那個苗族少年,花瑪拐神色古怪,因為他之前就遇到,鷓鴣哨將那苗族少年放了的事。

陳玉樓道:「行。老熊嶺地勢險峻,要不我讓紅姑娘陪著你一塊兒去,她是我的左膀右臂,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老大。」

聽到陳玉樓的話,紅姑娘急忙喊了一聲,但不等她開口,陳玉樓就打斷道:「不用說了,就這麼定了。」

陳玉樓的意思很明顯,無非是讓紅姑娘看著,鷓鴣哨是怎麼尋找他口中的造物之物的。

「那就有勞紅姑娘了。」鷓鴣哨澹澹道。

在紅姑娘生氣之前,靚仔樂開口道:「魁首所言,亦是我想說的。我同魁首走一趟吧,助魁首一臂之力。」

靚仔樂就等著這一刻呢,他和紅姑娘在攢館無法做的事,去了苗寨,就剛剛好。

陳玉樓有點意外,很快說道:「有陳兄弟相助,自然是再好不過了。鷓鴣哨兄弟,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