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嶄新世界 第十九章 謝幕之戰(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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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榕樹下有一座高不過兩米的建築,通體都是石材,或者是看起來像石材的材料所制。
日不留影,冬不落雪的材料怎麼可能是凡石。
它除了屋簷,身上還有十多層腰簷。無門無窗,無煙無塵。
因為獵祖每次都是從這裡走出,獵人們稱這裡為祖屋。但屋子名不副實,倒更像圓寂高僧的浮屠。
此時,從塔裡走出一位鬚髮灰白,將他的面龐完全遮掩,只露出一雙混濁眼睛的老人。
他以前叫多寶道人,幾千年未被人提起,他幾乎忘了這個稱呼。而今,只記得被獵人們尊為獵祖。
這些日子他一直有種不詳之感,似乎是自己大限將盡。
當年被紫帝困在塔中,猶如置身在一個黑暗的盒子中,沒有光亮,沒有聲音,沒有靈氣,沒有食物。
這還不算,最苦的是終日還要承受各種莫名其妙的痛苦。比如舌頭被扯出老長,然後被一截一截割斷。比如置身油鍋,在灼熱中身體被一層層烤焦。比如身體突然長出膿瘡一天天腐爛。
不一而足。
如果當時壽元已盡,他會感謝上天。
但痛苦的感受雖然無比真切,但身體卻完好無損。而且每過幾天,頭頂上方都會落下許多水滴,滋潤他的身體。
他不但身體如初,以前修煉的練體法門——九轉玄功,竟在不知不覺間到達了第九重最高境界。
到了第九重境界,已無物可傷。雖日復一日痛苦,但他連自殺都不可能了。
多寶道人不但是個狠角色,也更是機智多謀之人。他推測,上方有水滴落下,那就必定有條生路。
在足足五百年的不斷探索尋找之下,他終於還是…那個…失敗了。
一日忽然腦中靈光一現,自己將這方天地的每一個地方都尋遍了,之所以找不到生門,只可能是它在不斷遊走,躲開自己。
於是,他又嘗試寂滅心念,無意而動。
又過了五百年,他終於還是…那個…失敗了。
又一日腦中再次閃現靈光,這方天地雖然不大,也足可以裝下一座大山,這樣去碰運氣,或許十萬年才可能撞上它。
既然生門躲著自己,那何不反其道而行之。他不愧是一代大師,立刻自創了一套身心相悖的功法,可以心向左身卻向右。
正如某歌手唱的,我的腳步想要去流浪,我的心卻想靠港…
結果,第二天就撞進了生門。不是運氣超好,而是生門就在他的左右,而且只是躲避他的神念。如果運氣好,可能十分鐘就哦克了。
透過生門,他來到了一片窮山惡水的所在,就如火星的地表一般。但他終於見到了光明,也不用每日受那些各式各樣無盡的痛苦。
而且,經過一次生門之後,他對這裡的各種門都有了感應。想去哪裡都可以用身心相悖之法到達。
嘗試了向上的門,結果哪裡都是仙人的戰場,若不是逃的快,幾乎喪命於此。平行的門,所到之處都與這裡類似,不過是禿山與戈壁之別。
只有一個門,閃著五彩之光。看著絢爛奪目,但每道光芒都如實質,就如無數的無影神針在疾射。
他能感受到光芒的恐怖的能量。
有一天,他實在壓抑不住好奇之心,強行進入。結果,他回到了真真切切的人間。
只是,這裡在大山之中,雖然林木茂盛,野獸成群,卻幾無人煙。而且,離開寶塔,身體神識都如被彈簧拖拽,一里之地已是極限。
而且,每次穿行,他的壽元就會在光芒的穿刺下減少幾分。
但他抑制不住對有生世界的嚮往。尤其在某日偶然救治了一個受傷的獵人,然後大山中所有的獵人都慕名聚居到這裡之後,他就更喜歡出來溜達。
獵人們都像是他的子孫,陪著他們生生不息,狩獵繁衍,他甚至覺得自己就是個安度晚年的平凡老頭。
歲月靜好,生如夏花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