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果不其然,兩名兵卒才跳出去三五步,張病己那杆嶄新,又隱隱帶有些許莊嚴氣息的鳩杖,便呼嘯著朝兩名兵卒片刻之前,扶劍屹立的地方掄了過來!

“混賬東西!”

一聲滿帶著惱怒的喝罵,發現自己的‘攻擊’被那兩名兵卒躲過,張病己倒也沒繼續追,而是在那塊石塊後扶杖蹲下身,滿是心疼的撫摸起腳下的直道。

不片刻,先前同張病已同坐於老樹下的幾位老者,也紛紛更了上來,蹲在張病已身邊,面上心疼之色更甚。

“這直道,可是半月前才剛夯實、修補!”

“可恨!”

“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啊!!!”

聽著幾位同鄉老友痛心疾首的喝罵,看著眼前,已被滾木壓的面目全非的直道,張病已目光之中,竟陡然出現些許殺伐之氣!

直起身,隱隱側看了遠處,那兩名時刻準備再次跑路的兵卒,張病已終是回過頭,望向那兩名‘刀筆小吏’。

“過來!!!”

中氣十足的怒喝,頓時惹得那兩名衣衫齊整,似是官吏的二人面嗡然一愣。

片刻之後,也終還是忐忑不安的上前,對張病已深深一拱手。

“晚輩等,見過老大人······”

“哼!!!”

不等那兩位中年官吏禮罷,張病己便又是一聲冷哼,怒不可遏的用手中鳩杖砸了砸腳下。

“嗯?!!”

看著張病已發虛雪白,卻仍舊有勁兒將手中鳩杖砸的咚咚作響,那兩名官吏不由下意識一縮脖子。

確定張病己沒有揮杖打來的意圖,終是由其中一人稍上前,面帶忐忑的一共書。

“還望老大人擔待。”

“晚輩等此行,乃奉太子之令,運此石磚二十,以往鄭國渠。”

說著,那中年官吏不由面帶尷尬的低下頭,才又面帶討好的一拱手。

“及此處直道,晚輩不幾日便遣人來修。”

“老大人以為,如此可否?”

看著中年官吏滿帶恭順的面容,張病己胸中怒意稍艾,只又滿是心疼的看了看被滾木壓壞的直道,才略有些不忿的一聲悶哼。

“好!”

“老朽便在此恭候!”

毫不留情面的丟下一句狠話,張病己卻絲毫不見離去的架勢,反倒是挺胸走稍上前些。

“去!”

“皆蠅營狗苟,不從人事之芻狗!!”

將手中鳩杖輕輕一揮,將圍在石塊周圍的幾位刑徒打退,張病己這才發現,木板之上,並非是一整塊石頭,而是數十塊大小近乎相同,整齊碼放,明顯用於建築的石磚!

上前打量一番,又回過神,看了看直道上被壓出的深坑,張病己眉頭不由又鎖緊了些。

“這些石磚,從何而來?”

“又發往何處?”

沉聲一問,不等那中年官吏開口,張病己便自顧自一沉吟。

“前些時日,才聞太子仁善忠孝,於長安邑禮待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