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諸公,皆英布之謀士,今英布已東出淮南而得荊,又知太子親調大軍,重兵駐守楚南。”

“如此之時,諸公當擬何良策,以助英布得利,乃至得勝?”

試著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最通俗易懂的方式,將自己的意圖表達出來,劉盈便略帶上些許尷尬的笑容,等候起了眾人的答覆。

而劉盈這幅生怕沒人聽懂的模樣,也終於是讓酈商從思慮中回過身,旋即搖頭一笑。

“家上,這是視輕吾等功侯元勳吶······”

暗自稍發出一聲腹誹,又見眾人也是一副同自己一般無二的反應,酈商便直起身,對劉盈稍一拱手。

“殿下之意,臣知之。”

說著,酈商不忘怪笑著望向眾人:“若往數歲,諸公未疏於戰陣過甚,亦當已知殿下之意。”

聽聞酈商一聲並不突兀的調侃,稍顯擁擠的殿內,頓時響起一陣善意的輕笑。

見眾人這般反應,劉盈自也是低頭一笑,旋即抬頭望向酈商,做出一副‘請’的架勢。

酈商則是趁著發笑的恐當,將心中腹稿稍措辭一番,便按照劉盈的假設,來了一場‘如果會失敗’為前提的逆推糾錯。

“若臣為英布賬下之謀士,依始,臣便當竭力諫其東進,乃至先奪荊而後明反,以攻荊之不備!”

“今英布全得荊,亦乃從此策,方得今日之果······”

語調低沉的說著,酈商的面容之上,也不由湧上了一抹敬佩的神情。

撇開敵我立場不談,單就‘不宣戰而奇襲奪荊’這一舉動而言,英布,確實值得酈商這個敬佩的表情。

但只片刻之後,酈商的面容之上,便突而湧上一抹蔑視。

“然得荊之後,臣便當勸英布反其道而行之,留一步老弱佯攻楚地,大軍主力則裹挾荊地軍、民原路折返淮南。”

“若南郡、南陽可得,則西進;若淮陽守備不固,便北上;無論西進亦或北上,終,皆當速抵睢陽,震滎陽、洛陽,而叩關函谷!”

“縱西進、北上皆不可取,亦可嘗於長沙而過;或威逼利誘,嚇長沙兵南集,或佯攻長沙之東南,而得以自長沙之東北涉過。”

“待過長沙,便嘗晝伏夜出,奇襲武關。”

“如此,便可速入關中,而是天下大亂,又無須之面函谷之雄偉······”

語帶陰沉的說著,待反應過來,這是英布反叛最佳的行軍路線,酈商甚至稍打了個寒顫!

而後,酈商的面容之上,便帶上了一抹絲毫不加以掩飾的輕蔑。

“若英布從此策,或西進、或北上,亦或取道長沙而謀武關,家上此番平叛,皆當橫生事端;縱亂終得平,亦或威嚴掃地,社稷蒙羞······”

“然英布賊子,斷勿從此上、中二策,而當從下策自荊地北上,謀齊楚而自斷生機······”

說到這裡,酈商不由譏諷一笑。

“何也?”

“蓋因英布,本不過秦一囚徒,更因曾受黥刑,而為諸侯私下戲稱曰:黥布。”

“縱後秦亂而天下紛起,英布亦不過糾合三二賊眾,于山林劫道之匪類也。”

“此輩即為匪類,便多無遠大圖謀,縱其反,其亦無問鼎之意。”

“便言此番,英布起兵而亂淮南,數日而盡得荊地,又今北望楚地在即,然其所欲,恐亦非西進入關。”

語調輕蔑的給出‘英布就是個匪類,根本不會有大野心’的結論,酈商又稍思慮片刻,才給出了自己的最終定論。

“臣以為,英布此反,其所欲,不過合淮南、荊、楚、齊四國兵,又暗勸燕王、陳豨亂大河以北。”

“如此,關東糜爛,又英布裹挾四國之軍、民,加之朝堂累年府庫空虛,無力久戰,若應之不當,或使英布趁機絕關,使朝堂盡失關中!”

“及英布,多欲盡掌大河以南,而主關東之半而已······”

------題外話------

還有一更,清晨發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