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寧王的臥房還透著昏黃的燭光。

一身絳紫色的長袍顯得他十分貴氣,一頭濃墨色的長髮隨意束起,又有幾縷髮絲隨意散落在他的胸膛。

他的雙眸懶懶垂下,纖長又濃密的睫毛在俊美的面上形成一抹好看的陰影。

修長的手指在案邊挑起一本奏摺,他的腳邊跪著一名青衣男子。

“小媛的背景都查清楚了嗎?”

“回稟王爺,屬下都已經查到了。”

青衣男子將查到的事情詳細向寧王稟告了一番。

稟告完畢之後,房內突然陷入一片寂靜,等了許久,都沒有得到寧王的下一步指示。

“王爺......”青衣男子剛一抬眼,還是忍不住被寧王絕美的容顏驚豔了一番,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了,每次見面的感覺仍好像初見時的驚鴻一瞥。

他穩了穩心神,隨後問道:“需不需要屬下偷偷解決掉?”

“不必。”雙手合上奏摺,被他揚手一揮拋在了地面上,寧王的聲音平淡的聽不出一絲情緒:“滕農莊一行可有收穫?”

青衣男子搖搖頭:“裡面的地勢錯綜複雜,藏汙納垢的地方也很多,但屬下已命人留在滕農莊繼續尋找。”

“多找些懷有身孕的女人進去擾亂他們的視線。”

“如果我們的人先找到了呢?”

“挾持小的,派人密送大人回北蕭國。”

青衣男子擔憂道:“就不怕季雲菲回去之後把王爺的事情捅破?”

“她不會。”殷紅的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璀璨又自信。

寧王的確可以自信。

因為她逃出去這麼久,大可不必生下這個孩子,還可以重新回到北蕭國繼續過她富貴的千金生活,可她並沒有做出這樣的選擇。

寧願窩在滕農莊這種地方都要把孩子生下來,可想而知她對寧王的愛已經偏執到無可救藥的程度。

寧王支著下巴,目光聚焦在牆上的一副地圖上:“傳令下去,命各部隊五日後到鹽瀘港集結。”

青衣男子附身領命,隨後退出了房間。

昶園內,林若夕從噩夢中驚醒,她夢見自己渾身傷痕還被人困在了鐵籠子裡,她的傷口上爬滿了密密麻麻螞蟻,把她咬的又紅又腫。

好可憐,沒有飯吃,沒有水喝,只能撿身上的螞蟻吃。

籠子旁邊還站有一個可怕的男人,總是用陰鷙的眼神盯著她看,還不停的在她耳邊提醒她:“活該,這就是你不聽話的下場。”

這男人是誰?

她明明在夢裡已經看清了他的臉,可是一覺醒來她又忘記了。

正當她想重新閉眼睡覺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件比噩夢還可怕的事情。

窗外的月光淡淡的照在窗欞上。

小媛披頭散髮像個鬼魅一般坐在她的床邊,正陰鷙的望著她冷笑,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