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暗號都沒敲。

害得他還以為是其他人摸到他們的藏身之處了。

楚河抓抓頭髮,從語氣中就聽出了他的想法:“雖然不是抓到藏身之處,但也差不多了。”

楚河進門,稚影才看清楚河的全貌。

男人身上穿著再普通不過的黑體恤和黑色長褲,細看之下才能看出身上沾著的灰。

手肘,胳膊肘上均有擦傷。

碎髮被細汗黏在額間,整個人看上去比平時的溫和文雅狼狽了不少。

“弗洛朗那個傻逼,長官之前對他還不夠好嗎?他媽的把組織的訊息爆出去就算了,還要對長官趕緊殺絕!”

楚河難得爆了粗口。

稚影不解:“弗洛朗?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他沒有。”

和他一樣獨身一人,從那邊死亡叢林中走出來的男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死掉。

男人勾唇,嫣紅的薄唇揚起了一點像是笑的弧度,漆黑的瞳仁中卻生冷的沒有任何情緒。

稚影恍然喃喃:“怪不得長官要咱們留在這裡,原來只是想製造我們離開的假象,因為弗洛朗要是沒死的話,必然會封鎖長官的撤退路線……”

守在原地,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任誰都想不到,Van居然會膽大到一直潛藏在敵人的腹地。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boss真的只是為了這個女人才選擇冒險……”

楚河沒有稚影那麼腦子缺根筋。

就算長官留在原地是為了避開弗洛朗的封鎖。

躺在床上那個女人對長官絕對不是半點影響都沒有。

至少這麼多天的精心呵護和治療不是假的。

“弗洛朗已經反應過來現在正在封鎖K區,很快就會查到這裡。”

他一手抵在房門上,抬眸看一下從他進門開始就沉默不語的男人,神情真摯道:“我們得馬上離開。”

他頓了下:“不包括她。”

氣氛在一瞬僵硬。

這還是稚影第一次看楚河這麼強硬。

沉默幾秒,難得沒接話。

Van也一直沒開口。

躺在床上的女人緊皺著眉頭,像是陷入了什麼深沉的夢魘,纖長的睫毛不時的顫抖,細長的手指不安的蜷縮。

身體微微蜷曲,如果不是沒有力氣,她大概會直接蜷縮成一團,像只奶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