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兒二叔給你訂了門親。”

丫鬟接過王子騰的外衫,他大馬金刀坐在客廳上首。身旁侍立的梁夫人替他揉著肩膀,嘴裡不禁打趣道:“好歹也帶張畫像讓鳳丫頭看看合不合意。”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除此就是叔伯為大。這門親事,不會虧了她婦道人家懂什麼?”王子騰冷眸瞥了眼自己的夫人,不想反被梁氏白了眼,推搡他笑話道:“我是婦人,我不懂?你在本事還不是婦人肚眼兒裡爬出來的。”

“唔!我不和你扯。”王子騰被嗆的哽語,接不住話。

王熙鳳站在旁邊出了神,一雙瑞鳳眼登時沒了神彩。就像沒有靈魂的好看軀殼站在那裡,平兒連忙揉了揉她的手腕,顯出擔憂的模樣。

“姑娘,老爺問話呢。”

“叔叔決定就好…”她頓了頓,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既然訂了親,我也答應了。往後你們就少單獨見面,畢竟這樣不合規矩。出嫁前,除了去賈府走動,你就不要出門了,準備待嫁。府裡那架琉璃炕屏也隨上,陪房就將來旺夫妻帶上,有個幫手。”

“我們少見面?”鳳姐兒愣了愣,不待她出口詢問。

王子騰一面擺手叮囑道:“顧大人…嗯…總之以後進了他的門。要守好婦道,一切以夫為綱。脾氣更是要改一改,免得禍及家族。”

什麼婦道改脾氣,鳳兒是一句也沒聽進去。反而是聽見顧大人三個人,整個人彷彿活了過來,不由得立馬答應道:“叔叔說的鳳兒記下了。”

反而是梁氏沉著一張臉,帶著疑惑問:“結個親,什麼連累家族那麼嚴重?”

“婦道人家少打聽,成婚就知道了。”王子騰嚴肅說了幾句,又讓梁氏告訴鳳姐兒結婚的事宜。自然少不了洞房該如何?還有小畫本翻看,而王熙鳳的四個丫鬟自然也要進閨房陪著看。

畢竟、鳳姐兒體力不支…

幾個丫鬟就成了備用。

閨房裡,梁氏老道傳授經驗,幾個丫鬟面紅耳赤,不在話下。

………

西門外的營生開始運作。

因訂購花露水和香水的商人太多,明顯人手就不足。

負責招工人的侍衛,才急著在京城貼告示,在招男女工人一百名。

四殿下的福利好,招工人偏是很挑剔嚴格。身子帶病的不要、賭錢吃酒的不要、再衙門有犯罪記錄的不要、年齡不滿十三高於五十歲的不要、缺胳膊短腿兒也不要。

所以當王狗兒,按營生裡的規矩,站在等待面試的隊伍裡時候。他心裡十分緊張,生怕輪到他時候已經招滿人手了,或者因為吃酒不要他。

面試的隊伍一點點往前挪,從上午一直等到中午,終於在營地食堂快要開大鍋飯的時候輪到他。

王狗兒緊張地往前挪動,腳下就像敷了厚厚的水泥,舉辦艱難。他雙手不停在衣襬處來回搓。

“下一個。”

直到坐在凳子上,威風凜凜的侍衛敲了敲擺在空曠處的臨時桌面。他才笑著一張連,躬身上前道。

“大人,草民叫王狗兒。家裡祖上也曾和王家連過宗,當過官兒。目前住在京城郊外…家裡有個賤妻,有個兩歲兒子~和剛滿月的閨女…”

“誰要你說那麼多廢話了?”面試“官”兒,抬看也沒看他一眼,不耐煩繼續問。

“喝不喝酒?可有賭錢習慣?在外有沒有欠著債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