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焱本想問問薛寶釵,可是一想。薛寶釵不是王熙鳳大大咧咧的性子,薛家僕人又怎敢亂說自家姑娘的隱私?

在者,薛寶釵雖無父,卻是有母親在身邊。不像王熙鳳,父母皆不在世,叔叔王子騰也不在老家。金陵老家宅子,就她和王仁,一堆丫鬟僕人,她二叔離開。鳳姐就成了長房裡的小管家,這般無法無天也不是無道理。

手裡的動作未停,吩咐小子磨藥粉仔細道:“這花露水,新增薄荷夏天塗抹清涼稍微能散熱。若是新增艾葉草,牛黃、麝香這些能防蚊蟲。每樣都有比例,不可多也不能太少。酒精比例也需慎重,都記好了。”

王熙鳳聽著顧焱娓娓道來,不禁目光晴晴望著他問:“你怎懂那麼多呢?又是什麼福郎思牙的傳教士教你的。”

顧焱笑道:“你不知道的東西太多了,這些海外國家掌握的知識可比咱們中原多。所以讓你多讀書哩,認些字。又不是非要考狀元書裡自有黃金屋,就是這個道理。”

“也沒瞧你多有學問,有能耐你考個狀元回來我就服你。”鳳姐吃了他排瑄,少不得咬牙切齒激他幾句。

顧焱不在意,反而樂呵呵地對傅青說,“你說,你家公子需要考狀元嗎?”

傅青憨厚地站在旁邊,雙手抱著刀搖搖頭,冷冷道:“狀元算什麼,我家公子不稀罕。”

這兩主僕,說話真慪人。

概因楊家知道上次吃了王八虧。這次王薛兩家出去購買藥材,卻是猶豫了…

生怕這次又是虛晃一槍。且說因為夏天炎熱,花兒被曬的垂頭喪氣,失去了鮮活。

楊德全愁的在家夜不能寐,金陵制胭脂的也吃不下那麼多花田的量。

難不成白白枯死地裡?

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前面因為那些珍貴藥材,讓他損失了五萬多兩。這些花田、酒坊就讓他折現進去幾萬兩,加起來快超十萬白銀。

楊家在富,現銀十萬兩也不是小數目。一般財富都是莊田、鋪子、宅子那些不動產。且說楊家商行經營著米鋪、布行、雜貨、茶葉。自家的生意進貨的現銀,現在抽不出,這讓楊德全後悔不跌。

楊三道:“二哥,下月要給揚州那邊付賬~還有京城大哥那邊,每月也需要咱們銀子結交京中官員。眼下哪裡調大量現銀去?”

“先把咱們商行東西便宜些兜售,穩個幾日。”

“這也不是長久法子啊。”

“不如找京城的大哥想法子?”楊三愁眉苦臉看了一眼他。若非他私做主張,又怎會遭了人家道。

楊德全斬釘截鐵說,“大哥在京城,哪兒有閒情管咱們。生意上的事,不必麻煩他。”

這種生意上的事,牽動定國侯。就會牽扯上王子騰,楊德全很是自負。商人之間的較量,輸了也不能連累整個楊家。

且王家那邊還有寧榮兩個國公,史家兩個,楊家目前還比不上。楊德全此時此刻只想大事化小,儘快解決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