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錦斥道:“就你話多,你為何什麼都知道?”

司馬兀搓著下巴,皮裡皮氣地笑道:“我父親在官場滾打一輩子,沒什麼本事,卻對官場脈絡,瞭如指掌。”

春甲聽司馬兀之言,不安地說道:“將軍,算了,我家窩囊一世,也不差這一次。”

文錦輕輕一笑,說道:“人活一世,不說逆天改命,總不能萬事聽天由命!若依我以前脾性,趁黑屠了他一門老小,何其乾淨,如今既為國家大臣,萬事要講法度,咱們先禮後兵,你娘子叫什麼名字?”

“婉娘!”

“嗯,如何都沒個姓氏。”

“窮民百姓,是胡是漢都不知道,有什麼姓氏?”

“賴道家在何處?”

“村中最大的那進宅院便是。”

“好,你留下陪爹孃,我們去給你討回公道,明年開春,本將軍給你爹孃蓋房。”

路上,文錦囑咐幾人:“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手。”

段義補了一句:“除非實在忍不住。”

眾人便笑,一起縱馬向村中馳去,來到村子正中,果然見一處嶄新的青磚瓦房,白雪覆蓋之下,也算巍峨雄壯,遠遠觀之,三進不止,在這鄉村野外,真是鶴立雞群。

來到宅門前,卻是大門緊閉,門外竟有一哨家丁站崗,元彪徑直上前通稟:“去報你家主人,就說奮威將軍來訪。”

家丁見來人氣宇軒昂,倒也不敢怠慢,只是說道:“家主今日大喜,宅中正在宴客,一律不會外人,請改日再來。”

文錦陡起驚覺,問道:“你家主人有何喜事?為何有喜卻不見客?”

家丁便答道:“家主今日納妾,只宴請至親朋友,客人請回。”

文錦笑道:“你家娘子可叫婉娘?哪有喜事拒客之禮?快開門,我們進去喝一杯喜酒。”

司馬兀也皮笑道:“若是美麗,我們將軍正好缺一房妻子,乾脆讓給我們也罷。”

家丁頭目勃然大怒,方才醒悟這幫人哪是什麼將軍,分明是來搗亂的一幫潑皮,見對方人多,不敢輕舉妄動,卻訕笑道:“幾位稍候,在下進去通稟一聲。” 便要進去求援。

伍國定見他開門,抬腿一腳便將其踢了進去,段義與司馬兀一邊一個,也踢開了房門。

文錦帶了伍國定、元彪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段義與司馬兀久經戰陣,隨即控住大門。

宅中哪裡大擺宴席,不過正堂之中擺了一桌,坐了幾個家人,正堂兩邊,掛了兩盞紅燈籠,聊作喜事擺設。

正堂桌子上,一個新郎服飾的大漢,已經喝得微醉,旁邊一名新娘打扮的女子,竟被紅菱捆了雙手,被人牽著坐在桌前,臉色蒼白,身材瘦弱,雙肩似乎還在簌簌發抖,看來必定是婉娘無疑。

正堂前,一排家丁分立兩旁,倒讓喜事平添了幾分煞氣。

見三人闖進來,眾人都吃了一驚,家丁便迅速向前,在階前排列成陣,護住正堂,賴道已經酒醒,喝問道:“何人如此大膽,膽敢擅闖民宅!”

文錦嘲笑道:“有人膽敢擅搶民女,我為何不能進你這民宅?”

賴道一聽,竟放下心來:“原來是春甲找來的幫手,我捉拿逃奴,關你屁事?”

文錦不屑地一笑:“逃奴?拿出身契、憑證!”

賴道便嘎嘎一笑:“你還懂點門道,我們是兩廂情願。”

婉娘便在後面哭泣道:“你這惡賊,誰跟你情願,有綁著雙手成親的嗎?”

賴道勃然大怒,喝到:“強迫又怎樣,老子花三十兩銀子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