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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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國定帶人瘋狂行軍,第四日早上到了原州城,已是深秋天氣,寒露突襲,嚴霜陣陣,秋風刮在臉上,已有切膚的寒意。
眾人對秋涼毫無感知,沒有飢餓、沒有寒冷,無思無慮、無物無己,處於徹底崩潰之前的癲狂狀態,之所以還未爆發,只因文錦還未徹底斷氣。
戰馬在十里之外已全部累死,一行人輪流揹著文錦與小兵,衣衫襤褸、雙目紅赤、面目猙獰、咬牙切齒,如行屍走肉般來到原州東門。
守門軍士見是奮威將軍,不敢怠慢,立即兵分兩路,一路帶領眾人去軍醫處救治,一路飛馬稟報安東侯。
將文錦與小兵交給軍醫,眾人紛紛癱軟在地。
軍醫看了一眼,開始為小兵包紮,邊處理邊淡淡地說道:“這位還可搶救,旁邊那位傷口化膿已經多日,膿液化毒,劇毒攻心,早已氣絕。”
伍國定忘了疲累,彈跳而起,拔劍架在軍醫脖子上,怒吼道:“老子兄弟們跑了四天四夜,如何到你這兒就斷了氣?今日救不活將軍,你這幾個鳥軍醫,一個也別想活!”
軍醫見他如此不講理,無可奈何說道:“在下實在無能為力,不僅才疏學淺,藥物也不濟,幾位實在要救,有個地方倒可以試一下。”
伍國定大喝一聲:“休要囉嗦!快說,哪裡?”
軍醫猶豫了一下,伍國定將劍又往他肉裡摁了摁,軍醫便囁嚅道:“皇上行營!有御醫隨行,他們醫術高超,藥物齊備,不過,”
他話未說完,伍國定已經背上文錦衝出了大帳,癱在地上的軍士忙跟了出去。
守軍帶領之下,伍國定很快來到皇帝行營,揹著人便往裡闖,卻被護衛擋在了門外。
伍國定急切地解釋:“這是奮威將軍,負了重傷,我帶他進去救治。”
守衛冷冷說道:“你等衝撞皇上行營,已是死罪,姑且看奮威將軍之面,饒你等不死,快快去吧!”
伍國定勃然大怒:“別處無藥可治,我們才到了這裡,快讓開,否則對你等不客氣!”
護衛冷笑一聲:“你活夠了嗎?這是皇上行營,既為御醫,當然只給皇上治病!快走,休要打擾行營清淨。”
伍國定徹底崩潰,緊繃多日的弦驟然拉斷,腦中一片空白,便感覺魂魄飄離了肉體,渾身空靈,萬物盡去,他退下臺階,將文錦交給身後軍士,便帶了賈方,抽出寶劍,衝上了臺階。
營中護衛聽見動靜,早已衝出十餘人,在門口列陣,伍國定一聲呼哨,身後軍士也列成陣勢,伍國定率領之下,便向前衝了上去。
狼賁軍士早已疲累至極,只剩一口氣強撐,已經無懼疼痛,無懼生死,帶著猙獰的神色與護衛對峙。
護衛只想喝退了事,對方竟性命相拼,無奈之下,只能組成一道盾牆,死死抵住對方,同時舉劍過頂,作勢欲刺。
護衛首領拓巴剛喝道:“看奮威將軍之面,快快退去,今日之事,不再追究。”
伍國定帶人頂住盾牆,用劍直指護衛,眼中佈滿血絲,嘴唇龜裂起皮,暴喝到:“今日必進行營,救治將軍,再不閃開,屠了你們這幫狗日的!”
拓巴剛獰笑一聲:“沒有皇上特旨,我若放你們進去,不用皇上處置,我自己請死,推出去!”
眾護衛一齊用力,推著軍士慢慢向後退卻,伍國定力氣不繼,殺心暴起,揮劍便要砍。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斷喝:“住手!”
隨即衝上來一群熊撲衛軍士,下了伍國定眾人武器,伍國定回身看時,卻是慕華博、二皇子、宇文化成站在身後。
原來二皇子當日與慕華博衝突之後,帶人返回落州,卻碰上宇文化成督運糧草來到前線,聽了事情原委,便建議二皇子重回原州。
二皇子遵從宇文化成建議,跟他督糧返回了原州,嚮慕華博表達了歉意,並表示願意聽從調遣。
慕華博心中高興,便與他二人商量迎接皇上回駕之事,二人雖然滿心狐疑,見他說得肯定,便一起認真佈置。
便在此時,東門守軍稟報,奮威將軍身負重傷,生死不明,已返回原州尋醫。
慕華博霍然起身,拔腳便向外走,二皇子、宇文化成也緊緊跟了出來,三人騎馬先至軍醫大帳,聽軍醫之言,便知大事不妙,急忙縱馬來到皇帝行營,正好阻止了一場火併。
伍國定見有大隊人馬,知道硬闖無望,忽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隨行軍士也臉色鐵青,恨恨地看著護衛。
宇文化成率先下馬,來到文錦身旁,雙手顫抖,不停撫摸他的臉頰,嘴裡喃喃叫道:“文錦,錦兒,義父在呢,你醒醒。”
見文錦毫無反應,他又踉踉蹌蹌跑到二皇子身旁,哭著求道:“殿下,請救救文錦!”
二皇子嘆了一口氣:“奮威將軍是國家柱石之臣,我當然要救,但皇上行營,無皇上特旨,擅入者殺,拓巴剛,傳御醫出來,為奮威將軍治病!”
拓巴剛答應一聲便要進去傳人,慕華博突然一聲斷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