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軍第一次撤兵之時,二皇子已擅離職守,從落州前出,來到原州前線,當即便命慕華博全軍壓上,衝擊幷州,解救皇上。

慕華博不為所動,只是勸道:“殿下,雙方總兵力已達六十餘萬,且勢均力敵,一旦開戰,便如洪荒之水,不可逆行,勝負之數極其偶然,且對方只調兵四萬,實力並無損傷,隨時可以回援,稍有疏忽,便是害了皇上,且觀察一日再說。”

二皇子雖心癢難耐,慕華博之言卻無可辯駁,只能耐心等待。

第二日晚間,宴軍再抽兵四萬,慕華博便知文錦之計奏效,立即傳令前線朔軍,後撤十里。

傳令兵剛走,原州刺史楊烈匆匆走了進來,不安地稟道:“安東侯,二殿下正集結中軍,要去前線。”

慕華博心中一沉,快步走了出去,楊烈便緊緊跟隨。

二人出門,縱馬直奔原州北門,果見二皇子已結束停當,正要率兩千中軍,前往幷州前線。

慕華博縱馬疾奔幾步,擋在了二皇子前面,雙手一拱問道:“二殿下這是去往何處?”

二皇子見他擋道,心中不悅,沉聲說道:“宴軍再次撤軍,必是奮威將軍擾其後方,本王此去幷州前線,調兵衝擊宴軍,救出父皇。”

慕華博也心中不爽,抗聲說道:“幷州城外,老臣是主帥,殿下集結隊伍,為何不通知我?”

二皇子輕蔑地一笑:“你是前軍主帥,本王還是皇上的兒子,你擅自下令前軍後撤十里,分明是要謀害皇上!待本王回軍,再與你算賬!”

楊烈聽二皇子如此說,心中不忿,勸道:“殿下休如此說,安東侯忠心耿耿,皇上盡知,他如此措置,必有其理。”

二皇子一聲怒喝,打斷楊烈:“你住口,宴軍撤兵,千載難逢,不乘此機會衝進幷州,救出父皇,有何道理?是何道理?”

慕華博心中已是怒極,勉強壓住怒火問道:“殿下,若宴軍是誘兵之計,又當如何?”

二皇子冷哼一聲:“若不是誘兵之計,又當如何?”

慕華博也冷冷說道:“老臣自有辦法救出皇上。”

二皇子立刻追問:“什麼辦法?”

慕華博答道:“殿下見諒,此事重大,老臣只對皇上負責!”

二皇子獰笑一聲:“你分明就是在拖延時辰,讓開!父皇不在,我是備君,你敢抗我之令,我便有權斬你!”

慕華博再也按耐不住,也一聲獰笑,怒道:“殿下若單騎救主,老臣無權阻攔,但休想帶走一兵一卒,中軍校尉!”

“末將在,請安東侯下令!”

“掉頭,回營!”

“末將遵令!” 校尉答應一聲,便撥轉馬頭,大呼一聲:“掉頭,回營!”

兩千中軍,一起撥轉馬頭,校尉帶領之下,疾馳回營,二皇子身邊,只剩下八名貼身護衛。

慕華博見軍士走遠,在馬上向二皇子一拱手,冷冷說道:“殿下,請自便。”

二皇子臉色鐵青,緊抿雙唇,雙眼寒冷如冰,平靜地看著慕華博,突然雙手一拱,沉聲說道:“安東侯,領教了!”

轉身帶八名護衛匆匆離去,不在原州停留,徑自出城,連夜回了落州。

楊烈看著二皇子的眼神,不禁渾身發冷,關切地問道:“安東侯,為何對殿下如此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