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河神爺,救我。”

陳景聽到井中小白龍虛弱的聲音,感受到她的生命氣息如風中燭火一樣隨時都要熄滅。

“好,我這就來救你。”

但是他卻不知道怎麼救,這座井神秘之中又透著普通。神秘的是剛才司雨神碑就是從這井中出現的,普通的原因是陳景竟是沒能感受這井有哪裡神奇,就是像大地上人間的一口井的普通,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海水並不能進入井中,而是在井口流轉。

“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陳景想起初見小白龍時的活潑和那種天真無邪的樣子,當年他在看到小白龍時就曾想過,若是自己能夠一世都如她那般開心單純的生活多好。

如果能對世間任何事任何人都只用好與壞來評判是輕鬆的,他做的是好事,他是好人,他做了壞事,他是壞人,這是陳景一直嚮往的一種行事感覺。

不用費心的去站在別人立場思考問題,不必代入別人,不必解釋什麼,不怕傷害到什麼,多悠閒,多快樂啊。

而現在看聽小白龍的呼救,讓他感到心痛,就像是看到曾經的自己在死亡邊緣掙扎。

“救我,救我。”

“我該怎麼救你……”

“救我……”

陳景只聽到小白龍的呼救聲,沒有聽到她說怎麼救她。不禁心中焦急,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小白龍到底受到了什麼傷害,也不清楚之前“龍王”是在做什麼。

只覺得小白龍的生命氣息隨時都可能熄滅。

“河神爺可是要救這井中小白龍?”

就在陳景一時不知道怎麼救小白龍之時,遠處有聲音傳來。

大紅蝦看去,正是那個昭烈。他依然如之前陳景見到時一樣,穿著玄色錦服,帶著白玉冠,腰間纏著白玉帶,玉帶上有一朵朵烈火紋花,一塊玉佩由長長的紅線吊著垂下,壓著衣服的下襟,腳下一雙紫色的步雲履。

他神情在陳景的眼中有了些變化,之前是那種張揚卻又套著一些謙虛,而現在依然張揚,卻又帶著一些憂鬱的樣子。眉頭微皺。

“這小白龍是我的故人,曾在河神廟中為我護法戰鬥過。”

陳景定定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有暗波從他的身一圈圈的擴散。

“我聽聞當年黑曜州每一派皆出弟子前往涇河繡春彎,但是最終一個沒有回去得了,也是那一戰讓我知道了河神爺的名字。未曾想當年神廟之中的護法有她在。”昭烈自遠處而處而來,似乎他到過很遠的地方,是匆匆趕回的。

陳景並不動,不用雙眼看任何人,但是大家卻覺得他的眼睛將已經任何都看透了。他沒有出聲,而昭烈也沒有停頓,繼續說道:“哎,想不到我才離開這麼一會兒,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他是你義父。”陳景說道。

“他殺了我親生父親。”

昭烈說這話時悲痛之情溢於言表,原本自得而張揚神態瞬間消失無蹤,顯露在外面的是一個忍辱負重的悲痛模樣。

任誰聽了他的話都能理解他現在的心情。

“我要感謝你,你幫我報了殺父之仇。”昭烈說道。

“我只是來救小白龍的。”陳景回道。

“但你畢竟是幫我報了仇,所以我必須得還了你的恩情。”昭烈堅定而誠懇的說道,現在的他沒有絲毫之前張揚,充滿了誠懇的味道,眼睛直視著陳景,眼神之中透著認真。

他又繼續道:“我之前見過這口井。曾聽他說過這井名叫囚龍井,據說是洪荒時期的天地間唯一的龍王所立的,是專門用來懲罰躍過龍門的龍族,只要一入囚龍井,除非是被釋放出來,否則永遠出不來了。”他說的“他”顯然是指死去的“龍王”。

“那要怎麼樣才能救出來。”他沒有問小白龍為什麼會成這個樣子,而且直接問著怎麼能儘快的救出小白龍。

“我所知道的是如果沒有龍族秘法的話,根本就無法從囚龍井中救出來,不過我又聽他說過,洪荒時期的兩次天地大劫動搖了這囚龍井的根本,現在想要從中救出小白龍來除非讓小白龍附身而出。”

“附身?”

“將先天寶物扔到囚龍井中,小白龍再附身寶物之上便能出來了。”

“還有什麼方法。”陳景很快便問道,聲音有些低沉。

先天寶物陳景手上有秦廣王璽,但是秦廣王璽絕對不可能附身上去。所以他直接的問還有什麼方法。

“這,我聽說過,但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哦,請說。”

“聽說,凝聚神性信仰的東西也能充當附身之靈寶。”昭烈緩慢而又慎重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