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讓你所謂的你家那口子說句話,證陰一下。”王婆子雖抬頭仰視著摳腳大漢,但她可一點也沒有仰視的樣子,一副要摳腳大漢交代的模樣,活脫脫就像頭目問小弟話一般。。

“她…她…她…”摳腳大漢瞬間慌了,結結巴巴半天編不出一句像樣的話來。

“她怎麼了?難道是啞巴不成?”王婆走到方木木跟前,除了嘴巴還咬在摳腳大漢的胳膊上,方木木整個人基本上是被摳腳大漢拽起來的。

“對對對,她是啞巴!她是啞巴!”王婆子的話倒是點醒了摳腳大漢,他趕緊滿口應合道。

“姑娘?姑娘?”王婆子並沒有理會摳腳大漢,倒是喊起了方木木。

“嗯?”意識混沌的方木木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說話,才慢慢清醒一些,但她不確定是否是自己聽錯了。

“姑娘?能說話嗎?”王婆子見有回聲,繼續喊著。

“她真是我家那口子!”再這麼問下去非得出事不可,本就心虛的摳腳大漢趕緊忍痛把方木木拖到另一邊,不讓王婆子繼續問話。

“老麻瓜!”王婆子發現眼前人被轉移了陣地,臉上出現慍色,口氣也變得嚴厲起來,“你這是在違法犯罪,是要坐牢的!你忘了你老爹是怎麼進去的?”

“我…”摳腳大漢語塞,鬆開抓著方木木胳膊的那隻手,使勁兒地抖,想要抖掉方木木,胳膊上被咬得疼讓他那兩排黃牙磨得咯咯作響。

方木木感覺身體在下墜,牙齒咬著一塊被瘋狂甩動的壞肉,甩得她不止感覺牙齒要掉,而且整個人也暈暈乎乎的,她艱難地張大嘴巴,鬆開那塊肉,令她噁心的氣味也跟著消失,隨即,她整個人跌倒在地上。

摳腳大漢見狀,頭也不回地跑了,一隻破涼鞋掉在地上也沒敢再回頭撿。

王婆子哪裡還顧得上去教育摳腳大漢,連忙蹲下身,扶起渾身沾滿炭黑的方木木,又是掐人中,又是捏耳垂,不見方木木醒,只得大喊了幾聲,引來些人,幫她把方木木抬回她家裡去了。

鐘樓上的大鐘剛剛敲過十二下,方木木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

一盞搖晃的白熾燈照著一間六平米的小屋,鍋碗瓢盆、灶臺、桌椅、掉了皮的木櫃子還有一些雜物,將屋子塞得很滿,但收拾得很整潔。

方木木發現自己躺在一張一米多寬的鐵床上,床邊一張老舊的搖椅子上一個年過六旬的老婦人闔著眼,打著盹兒,幾縷花白的髮絲,在鼻子前隨著她撥出來的氣來回地飄搖。

方木木掙扎著要起身,弄得鐵床咯吱咯吱地響,響聲將老婦人驚醒。

“你怎麼樣?”王婆子麻溜地從搖椅上起身,到方木木到跟前,低頭檢視方木木的情況。

“我~沒事。”方木木被王婆子的這一舉動弄得有些慌亂,怯怯懦懦地回答說。

“沒事就好。”王婆子彎下腰從床底下拿出來一套衣服,“沒事就把這個衣服換上。”

“我…”方木木還想說什麼,被王婆子打斷了。

“你先換衣服,我的床單得馬上去洗,不然洗不掉了。”王婆子用眼神來回掃著自己的床單,滿心滿眼都是她被方木木弄黑的床單,哪裡還有半點兒對方木木的關懷。

方木木撐起頭看了看她所睡的鐵床,滿臉愧疚地只說了個“好”,隨即接過王婆子手中衣服。

“動作麻利點。”王婆子留下這句話,轉身關上門,把方木木留在房間裡。。

又是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方木木掙扎著坐起身,換上那一身並不合身但卻乾淨的衣服。